硕大的太空发射系统火箭核心级静静地立著，周围只有十多个的工程师在缓慢移动。
威廉小心翼翼地解释著：“先生，我们正在按计划推进，但任何政府项目都涉及复杂的承包商协调和国会拨款周期，光是软体升级和安全测试，就费了我们大量时间——”
纳森打断了他，指著一个被罩著防尘布的著陆器原型：“別跟我谈预算和周期！我看到的是迟滯！龙国人在用『合作”瓦解我们的阵营，而我们，还在为几块螺丝的招標爭论不休！这架著陆器，什么时候能投入使用？”
威廉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呢—-根据目前的安全评估，至少还需要三年，总统先生。我们必须確保太空人的绝对安全，这需要数十万小时的模擬测试。”
“三年？！”
纳森猛地转身，对看威廉怒吼：“等我们登上月球，龙国人的科研站都快投入运营了！你告诉我，我的国家安全和太空优势，值不值数百万小时的测试？！”
就在纳森即將爆发时，他的首席战略顾问上前一步。
“先生，请息怒，威廉说的部分没错，政府主导的体系，天生缺乏效率和速度。”
顾问指著车间里巨大的火箭模型，提出了方案：“我们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私人航天力量，我们不能只把登月计划当作一个政府项自，我们必须把它当作一场企业间的竞赛！”
“我的建议是，立刻修改阿尔忒弥斯计划的结构，引i入像spacex这样的民营企业，他们凭藉猎鹰火箭已经证明了其成本效率和创新速度。”
顾问继续道：“同时，要深度绑定军工复合体的资源，比如通用动力和洛克希德，他们目前正为稀土供应链焦头烂额，正是需要国家订单和新的战略方向来提振股价的时候！”
顾问总结道：“让他们来竞標，让他们用企业的效率和速度来解决技术难题！总统先生，只有资本的效率和逐利本能，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內，確保我们在太空的优势！”
纳森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火光。
他看向威廉，语气冰冷：“威廉，听到了吗？立刻启动公私合作机制，我要看到spacex、通用动力和所有能用上的力量，都给我捲入这个登月计划！我要的不是三年，我要的是一一比龙国人更快！”
纳森並不相信龙国人能够在今年年底登上月球，但现阶段他们没办法上取得技术上的完全优势，他始终不会放心。
三天后，纳森见到了马斯克、吉姆等企业的代表。
“先生们，我们今天坐在这里，不是为了討论季度財报。”
“龙国人正在利用他们的项目，以技术和市场为诱饵，建立一个由他们主导的太空联盟。”
他看向威廉局长：“威廉，向他们介绍一下，我们对登月计划的需求。”
威廉局长虽然不情愿让出权力，但迫於纳森的压力，只能硬著头皮说道：“我们的目標很明確，在五年內建立月球永久基地，並確保我们太空人率先踏上月球南极。”
“现在，我们需要重型运载火箭、可復用著陆系统以及快速的月球轨道补给能力，这些都是nasa体系在短时间內无法高效交付的。”
纳森重新接管了谈话，目光扫过马斯克和吉姆，带著明显的审视。
“先生们，我要的不是报告，不是承诺，我要的是速度和成果。”纳森拿起一份文件，重重地放在桌上。
“我决定立刻启动月球加速计划，我们將拿出一百五十亿的合同，用於採购新的重型运载火箭发射服务、月球物资运输服务，以及关键的著陆器研发。”
他將文件推向中央，露出合同上的核心条款：“规则很简单，这是一场內部的、零和的竞速赛。”
“谁能最先向nasa交付一个经过飞行验证的、能够重复使用的重型运载火箭系统，或者展示出最快、最可靠的月球著陆能力，谁就能拿到至少价值六十亿的首批火箭发射长期合同！”
纳森的目光首先投向了马斯克，带著一丝警告：“马斯克先生，你已经证明了你的星舰概念具有潜力。”
“但现在，我们要看到的是成熟度和交付能力，而不是实验，我给你一年的时间，证明你的系统能满足国防部的载荷和可靠性要求。”
隨后，他看向吉姆，吉姆的通用动力及其合作伙伴正在为sls火箭和ula的火神火箭提供服务，但回收能力是他们的致命弱点。
“吉姆先生，”纳森语气缓和了一些，但內容却更加尖锐，“通用动力和洛克希德需要新的增长点，我知道，但你们不能再用那种老旧的、一次性的火箭来为国家服务，马斯克有他的回收技术，你们必须在最短时间內，拿出你们的最新方案来。”
纳森直言不讳地將吉姆的痛点摆上檯面：“这份合同，將是扭转你们公司命运的关键，你们有政府的支持，有深厚的经验，但如果你们不能在速度上击败spacex，那这份合同將与你们无关。”
马斯克嘴角露出一个自信甚至有些轻蔑的笑容。他知道，这是政府在用他的创新和速度来鞭策旧军工巨头。
“先生，”马斯克的声音带著他惯有的高调，“我们spacex的使命就是殖民火星。月球，不过是去火星途中的一个小小的中转站。”
“给我们资源，我们会用最快的速度证明，星舰不仅仅能飞，还能比任何人都更便宜、更高效地把物资送上月球，六十亿？我们看中的不是钱，而是速度的荣耀。”
吉姆的西装下，心臟正在加速狂跳，他看著对面马斯克那自信甚至有些轻蔑的笑容，只感到一阵巨大的压力。
他清楚地明白，纳森此举的目的，用马斯克的创新来鞭策、甚至淘汰以通用动力为代表的传统军工巨头。
他在脑海中飞快地盘算看通用动力和其合作伙伴ula的现状。
火神火箭虽然先进，但其核心设计理念依旧是高可靠性和一次性使用，虽然他们计划未来开发回收系统，但进度缓慢，技术成熟度远低於星舰。
spacex的回收復用技术，已经將发射成本降到了一个通用动力根本无法企及的水平，没有高效的回收系统，他们即使拿到合同，也无法保证长期的经济竞爭力。
吉姆得出了一个残酷的结论，凭藉他们目前的技术储备和进度，他们根本不可能在纳森限定的时间內，拿出能够击败spacex的重型火箭回收方案，从而拿到这份合同。
传统军工巨头的高成本、慢节奏，在这个讲究效率和速度的太空竞赛中，已经沦为致命的缺陷。
就在吉姆感到绝望、犹豫著是否该提出一个体面的退出方案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几天前，新股东代表艾丽卡说过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