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迈步过去。
然后听到了纪浥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垃圾!”
昏暗的街道上,一个身影似乎在践踏、踩击著什么东西。
“死死死!渣!死死死死死!”
尖利的咆哮声仿佛撕裂了声带,使纪浥的声音失去了其辨识度,让谢佳仪几乎不敢相认。
癲狂、暴戾、惊悚、喜悦。
叫喊掺杂的复杂情绪,仿佛如梦魔般悄然钻入人的灵魂。
伴隨著疯狂叫喊与击打声的,则是丝丝缕缕细不可闻的哀。
谢佳仪有些怕了。
她没再敢往前一步,背过身躲在一棵树后方,用尽了全身力气控制呼吸。
这样的动静大约持续了十多分钟,便重归寂静。
而谢佳仪却没第一时间出去,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心臟仍在砰砰直跳,仿佛要击穿那厚重山峦,破体而出。
直到又过去了十分钟,她才敢大口喘息起来。
做好了心理准备,谢佳仪迈步走向街道的那一端。
接著,她看到了如同炼狱般的场景。
那是几个男人的尸体。
並非是谢佳仪不会数数,而是只能通过现场的“肉量”大致判断出是几个男性。
血肉、內臟、断肢。
尸体被某种超出人类范畴的恐怖力量,打得血肉横飞、不辨人形。
谢佳仪看到了半块下顎,上面掛著两颗球形的某种器官,还看见了一条完整的脊骨,插在了一段肠子里。
“这是.纪浥乾的?”
谢佳仪呢喃著,却听得身后某个角落传来了一道微弱的求救声:
“救...命...
,还有活口!
谢佳仪当即走了过去,看到了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孩。
事件的经过,似乎已经明了。
可这到底是虚幻还是现实?原本认为这关是在映射过去的景象,但现在看来却未必是如此。
难道说,这是一场虚假的过去?
不对,如果这真是编造的过去,那也太假了,谁都不会信。
就算要编造,也该弄个合乎逻辑、真假难辨的场面,才能起到矇骗的效果吧?
谢佳仪心中复杂,默默地捡起女孩的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纪哥,你手机到底是咋摔坏的?”
舍友a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聚会后的隔天是周末,他被纪浥喊来陪著去了维修店。
“我真不记得了啊,好像是摔了跤磕到头了吧?”
纪浥站在手机维修店前台,不耐烦地在玻璃柜上敲起了食指:
真够慢啊。
这店员也是招人討厌,不好好工作,咋还一边修手机一边看电视,有没有职业修养?
只见墙上掛著的液晶显示屏里,正播报著新闻。
而店员时而摆弄纪浥的手机,时而扭头去看身后的电视。
'这傢伙故意拖延时间,是不是盯上了我手机里的珍藏影片?不行,我得看住了他每一个动作,別步我冠希哥的后尘。,暗想著,舍友a突然拍了一下纪浥肩头:
“纪哥你快看,大新闻!就在咱学校附近!”
闻言,纪浥不由將目光移了过去。
“昨夜,在寧安区光星路133號街道,发了起特凶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