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道神人虚影矗立在天空中,高高在上,有虚影开口:“吾等重开山海,再回祖地之时,尔等卑贱的罪孽后代,皆要在痛苦中卑微死去!”
所有练炁者都吃惊,看著这一幕,心中震撼,这些天外生灵,来歷比想像中更神秘。
“走!”明尊虚影开口,剎那间,十几道虚影迎天而出,宛如流星回天,要直接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嗡!”
突然,明尊虚影坠落下来,其他十几道身影也全部坠落,宛如烟般绽放。
“无法离去!”他神情惊悚,遍体发寒,惶恐道:“仙宫,一定是仙宫锁住了退路,祂知道我们下凡的事?!”
“引人发笑。”陈宣挥动真君剑,將其满面惊骇的明尊虚影,劈成两半,並將人皇幡打出,將其最后的神魂与意识灵光捲成飞灰。
而另一边,其他练炁者,也在对付那些三眼族虚影,但结果不算满意,他们没得到多少有用的天外信息。
“杀!”陈宣打死明尊后,马不停蹄对其他三眼族虚影动手,隨后,他又朝猎神组织所在区域而去,能杀一个是一个。
场面更加混乱,乱战叠起,龙堂舟抓住这个机会,极速消失在水雾中。
约莫半个时辰后,陈宣从太墟中返回,出现在大泽上空。
他连著击杀两位境界很高的猎神组织成员,追进太墟深处,才终於结束战斗。
“此番收穫颇多,接下来,定路登神,便可以正式出山了!”陈宣心道,没有丝毫耽搁,祭出两界舟,通过里面的传送法阵,返回到青囊山下的集市茶寮。
……
青囊山巔的恢弘大殿中。
老张垂垂老矣,双腿盘坐在藤椅上,手指时不时在身前点落,犹如在同一团空气进行对弈。
大门口,张洞玄大步走入,激动道:“师尊,小陈探幽回来,他练成上阳仙躯,大概要定一条霸道无敌的韜红尘仙路!”
“……”
老张闻声,枯槁的手臂悬停在空中,半晌后,他苍老面容上,浮现沉思之色。
“上阳仙躯法,契合斗部路,他还得了斗部的至尊造化,昔年更是凡世修了三年武道,各方仙炁皆避,不曾干扰…水落石出之时,他的大道路,原来早已有定数。”他自言自语道。
张洞玄闻言脸色一变,惊声道:“师尊的意思是有人推著小陈,往斗部路上走?!”
事实上,青囊的九天玄女传承中,最高经义也偏向杀伐征战,与斗部有千丝万缕联繫……只不过老张遗忘,因此並未传到陈宣、琉璃手中。
老张沉默片刻,头颅轻动,仿佛微微摇了下头。
紧接著,他將手收回,置於腹间,他似乎感受了一阵冷意,咳嗽几声,脸色愈发惨白。
“小张啊,我们从姑瑶山出来,两年时间了吧?”老张问道。
“回稟师尊,两年一个月零九天了。”张洞玄恭敬回应。
“……”
老张缓缓点头,一双混沌的老眼中,浮现出一丝悲伤之色,道:“小张啊,我大概真是你的太玄师尊,最近记起不少记忆,颇多感慨,但为师,看见自己,即將走到生命尽头了……”
人族的真君大物,大多四五千岁,能活到六千年,便算是高寿。
太玄真君,歷经七千多年了。
“师尊!”张洞玄惶恐出声,神情无比慌乱。
老张离开姑瑶山后,曾被很多真君租借研究过,皆认为老张活不过两三年……真君们没有出现误判。
“生老病死,皆是红尘事,可为师这一世,留下了太多遗憾。”
老张乾裂的嘴唇开合,继续道:“小陈刚烈却不通人性,最近几年好些了,阿能担大任,却性格柔弱,元央小丫头天真烂漫,应是云锦师妹转世……为师走后,你当成真君,为他们遮挡一时风雨,不会太久,辛苦几年。”
“师尊,你……”张洞玄泪流满面,跪伏在地,脸庞深埋地下。
老张犹如在遗言的话语,令他心如刀绞。
“咳……”
老张捂嘴咳嗽几声,掌心中浮现出一些黑红血跡,他笑道:“太玄一生,曾笑傲六道乾坤,到了晚年,却处境淒凉,与凡间老朽,一般无二了。”
他没有真君大物的气概与威仪,身材本就不高大,而此刻缩在藤椅中,更是显得瘦弱,宛如冢中枯骨。
殿门外,山风捲走落叶,一片萧瑟感。
“道主老爷爷要老掉啦……”门外,有嬉戏的人族、妖类小门徒,慌乱的跑开了。
老张晃动著藤椅,腐朽之声,似有似无的继续响著。
“心斋遗骸的路走不通,小陈这条伐仙路没人会关注了……小张,你最近盯著点阿玄女,她大概听见一些混帐东西的风声。”
……
茶寮內。
陈宣將琉璃放了出来。
“你將白草娘娘圈禁,还把她捆绑起来了?!”琉璃一出姑瑶,立刻大叫著追问。
她震惊,竟然在姑瑶山中,看见了苦中作乐的白草真君,在亭中弹琴自娱。
“拿她对衝风险,能省很多麻烦。”陈宣回应,然后將琉璃推出密室,他道:“我要感悟鼎炉破限的好处,你赶紧忙自己的事去。”
“你想好自己走什么道途了吗?此事不急於一时,唯有看清自身之路,日后方能坚定不移的走下去。”琉璃回首道,她因在山海宴中得到馈赠,半路改走了九天玄女的无上道途。
她知道陈宣修的很杂,但偏偏在很多领域都取得非凡成就,一旦尝试定路,虽好处多多,却要面临更多艰难的抉择……没人可以拥有一切。
“有些想法,但需要再看看。”陈宣回应道。
他调整气机,凝神静心,圆满的九种仙炁,在体內运转,他尝试接近鼎炉破限时的那种玄妙状態。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