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弦儿?”
老刘的声音乾涩嘶哑,“那,那牢王山上—"
“平了。”
张三弦的声量不高,乾脆冷硬。
“真平了?你一人就平了?!”
刘铁匠哗一下站起,又惊又喜竖著大拇指道,“嘿,三弦你真神了嘿,你,你真真是绝世高手啊!”
张三弦停在铺子中央,空洞眼窝『扫视』周围,淡淡问道:
“昨个儿我走以后,又有哪个贼人进罗阳镇了?为何街上全无人烟,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唉~一言难尽啊,镇上那——.不是贼人弄的,是—来头更大的人。”
老刘脸上笑容尽失,转而唉声嘆气道,“你走后没多久,便来了几百號军爷,个个骑马挎刀,
说是神策军的,领头的叫王校尉。
那大晚上的还下著雨,他就派大头兵端门闯宅,把百姓们全都拽出来,赶到街面上淋雨站著,
听他训话。
这姓王的说,是镇衙门勾结匪类引来祸事,所以当场就把衙门里的人,全部押过来全拿下了。
然后他还要还要咱们镇上百姓交罚银,说咱们咱们没尽到监督之责,同样有罪,视每家每户情况,最低二十两最高二百两。
可是咱只是平头老百姓啊,谁敢监督衙门啊,不都衙门监督咱吗,这怎么也轮不到咱们头上吧,咱也没那么多钱啊!
但姓王的不管这那,非让我们交钱交粮,还给了一夜时间筹集,若是不够数,便要拉镇上青壮去劳役,还要入各家屋宅里搜罗银钱!”
老刘的诉说里,夹杂著惊恐与委屈,就是没有愤怒。
或许是不敢愤怒吧,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