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诚一个捕快,未曾踏入官场,怎能懂朝堂,又怎能懂陛下的深意?
钟南书院建成四百余年,文武百官大多自院中而出,天下皆知。
见书院招揽,沈诚必定受宠若惊。
就算他到时没成为书院一员,但只要收下自己的礼物,那在陛下眼里就不再是绝对的忠诚。
陛下这招,不攻自破。
想到这里,季道安躬身作揖:“卢將军,沈诚先救郡主世子於水火,又镇压魔头,如此大功,若只以武夫培养,未免太过屈才。
“吾以为,应当读圣贤,入朝堂,为万民用,为陛下用,您觉得如何?”
“季道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和老夫抢学生?”卢凌眯起眼睛:“你也配?”
“將军误会了,不是在下与您抢学生,而是李相最近有收学生的打算。”季道安不卑不亢。
李相,当朝宰相,世家集团的主心骨。
“呵,你不敢抢,李林甫就敢抢了?”
“將军,李相曾说,让我为他寻觅一才子,继承衣钵,我认为沈公子值得一试。”季道安一边说著,一边从怀中掏出书卷,撕下一页:
“此乃【亚圣遗页】,沈公子想学文还是学武,我想应让他自己选择。”
“季道安,你还真是好大的手笔,地阶中品的遗页,说掏就掏。”
卢凌佯装愤怒,心中却乐开了。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很多时候都是明牌打牌。
陛下想做什么,世家都知道。
世家想做什么,陛下也都知道。
像这样能坑对方一把的机会可不多。
还真多亏了沈诚啊……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好了好了,卢將军,季先生。”第五道长眼见二人氛围不对,当即充当和事佬:
“沈诚既能在四魔將的手中活下来,便说明有斩妖除魔的天分,依我看,应入我道门,习道法。”
“你说什么?你还想让他入你们道门?嘶,你个酒蒙子长得一般,想的还挺美啊。”
卢凌继续激將:“我说了,这沈诚,沈无咎,是我的弟子,你们听不明白吗?”
“我说卢將军,您这样可就不讲道理了。”第五道长諢號酒剑仙,最烦被骂酒蒙子,当即眯起眼睛:
“谁都知道,有天资斩妖除魔者,应先从佛道两家中,择一道途,方能施展才华,你让他选择武学,不是暴殄天物?”
“那就不牢你这个酒蒙子费心了。”卢凌继续嘴臭攻击:“我已准备將三分归元气教给他。斩妖除魔?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也配和我卢家绝学相提並论。”
“三分归元气,你竟捨得把你卢家的绝学给他?好,很好!”第五道长当即拔开酒葫芦,狠狠灌上一口,从怀中掏出本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