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真的吗?”大虞女帝用灵气將许夫人扶起,又看向周遭的大理寺官员们。
官员们默不作声。
李宓却把头埋低,突然说道:“回稟陛下,一切正如许夫人所言。”
“你!”公孙剑发现说话的人是李宓,扭头看向李林甫,双眸冒火。
什么情况,怎么我们中出了叛徒?
你李相的女儿,怎么会帮沈诚说话?
李林甫脸色也相当不好,凝视著自己的女儿,摇了摇头。
可李宓却深吸一口气,完全无视了自己父亲的授意,把头埋低:“陛下,这不只是公孙康第一次这么做了。”
“自公孙康担任大理寺少卿开始,十年来,他为了破案,屡次屈打成招,並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多次给无辜者定罪。”
“所犯冤假错案,不胜枚举。”
“陛下——”公孙剑著自己的官袍,沉声道:“李宓是看我儿已死,所以才出言毁,想要替沈诚脱罪,请陛下明察!”
虽然出了些意外,但公孙剑却並不慌张。
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派人去往大理寺,將公孙康办过的卷宗取出。
有问题的则改,改不了的则烧,此刻应该已经处理完了。
南宫玥没有说话,可心头的火气却消了不少。
大理寺的事情,她虽为特意关注,但探子也匯报过几次,自然对大理寺公孙神探之名有所耳闻。
刚刚气头上,未曾把公孙康和“神探”对应上。
现在听到李宓的解释,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如此看来,沈诚动手杀人,並非是恃宠而骄,无法无天,而是事出有因。
“只是这狗男人,还是太衝动了些,哪怕想要杀了那混帐,为民除害,也应该私下里动手才是。”
“当街杀人,这岂不是授人以柄?”
“看样子,他探案在行,但为官之道还得再磨练一番不过,倒確实是个赤诚之人。”
“明明说著,只会在保护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才会为百姓拔剑。”
“可真遇到不公事了,却直接站了出来,不计后果。呵,真的是———
心头想著,大虞女帝的嘴角却微微翘起,脸上伴装出悲痛的模样:
“司空啊,汝子公孙康,乃我大虞股肱之臣,就这么死了,朕看著也心疼。”
“但李宓与许氏又言之凿凿,依朕看,此案確实还有诸多疑点。”
“这样吧,这李宓,沈诚和许氏就都由不夜人来审,若李宓所言为需,那朕不仅仅要处决沈诚,也要治她的罪,你看如何?”
“陛下”公孙剑將头埋低,不卑不亢:“就算此事诸多疑点,按大虞律,也应由大理寺和刑部审才对,由不夜人来审,不合適。”
“呵呵,依本宫看,不夜人与大理寺,都不適合审理此案。”
就在这时,圣后从凤攀中缓缓走出“沈大人本就是不夜人,自己审自己,难免偏,而大理寺卿又是司空亲自提拔,若他来审,无罪也会便有罪。”
“今日既然本宫到场,那这案子,就由本宫亲自来审,如何?”
让你来审,你本就是世家效忠的对象,你不整死沈诚就有鬼了。李倚天,你这是在找死南宫玥刚想说话,神识中却传来沈诚的声音。
“陛下,就让圣后审。”
大虞女帝用余光警向沈诚。
沈诚却坚定地看著他,缓缓点头。
咯瞪。
南宫玥的心猛地悸动了一下。
只是一个眼神,她就读懂了沈诚的心思。
也明白了今天这么大的阵仗,到底是为什么了。
这是这个狗男人布的局,一个为了臥底在圣后身边的局。
想通这一切后,一股愧疚,涌上大虞女帝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