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殿下到!”
宋亭听到这话,连忙迎了出去。
而府外的官员们也纷纷让开通路,颇为震惊地看著马车。
“李相也到了?他不是最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交际了吗?”
“看样子传言是真的啊,李相颇为看重平安侯.”
“有圣后恩宠,又有李相看中—.平安侯在朝堂之上,可真的要飞黄腾达嘍。”
“不过,两位殿下竟然也来晚宴,倒是真的不可思议。”
“你们听说了吗?陛下出征之前,特意告诫过两位殿下,要多与平安侯走动—”
“真的假的?”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哪怕是读书人也不例外。
他们一边说著,一边露出羡慕和憧憬的眼神。
若是让他们封侯拜相,得到今日沈诚的礼遇,怕是现在死的都愿意。
而在这些眼神之中,宰相李林甫和女儿李宓,从两架马车上走下,恭敬地等在府外。
两位殿下到来,即使是宰相,也不能独自进府。
李宓站在父亲身后,职业病般地打量著周围的来宾,生怕他们哪一个手里藏著凶器。
这副模样,倒是与她今日穿的青白色琉璃裙不太搭调。
为了赴宴,她將平日里扎起的马尾辫放了下来,垂到腰间,唯有那盖住单眼的刘海,还是与往常一样。
亭亭玉立,若仙子下凡。
“哎呀呀,这不是李相嘛!”
说话间,靖王和誉王也从马车上下来。
靖王是武將出身,是一个大肌霸,肌肉把袍子撑得鼓鼓的。
而誉王年岁也比靖王小上一些,书生模样,看起来有些怯场,怯生生地躲在兄长身后。
两人都是南宫玥同父异母的弟弟。
当年玄武门之变时,二人都是稚童,自然也就没有参与其中。
“靖王殿下,誉王殿下。”李林甫带著李宓,朝两位走来的殿下躬身行礼。
“李相不必多礼。”靖王笑了笑:“只是没想到您竟然也会来今晚的宴会。”
“老夫倒是不喜欢凑这热闹,只是女儿刚刚调入天鉴阁,怎么也得与她的上司走动走动。”李林甫笑著回应。
听到这话,站在靖王身后的誉王,眼神一颤,不著痕跡地扫了眼李宓。
而李宓却皱了皱眉头。
她感觉誉王的眼神不太对劲,
那不是打量的眼神,也不是男人看见好看女人的眼神。
而是一种猎人,找到猎物的眼神。
她在很多凶杀案的凶手脸上,都看到过这种眼神。
可她重新把目光投过去的时候,那种眼神却消失不见了。
誉王甚至还有些怕她,躲到了兄长身后,
是我的错觉吗—李宓心里想著。
“李相,请把,一同进府,见见咱们的平安侯。”大嘰霸靖王,对李林甫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
而在距离侯府两条街的酒楼之上。
一位身穿白色流仙裙,头戴斗笠面纱的女子,正跪坐在古琴旁,双手抚琴。
琴声悦耳,若高山流水,延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