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上不仅与庄墨战,还应付了天枢苑圣女的袭击,想必过得一定非常辛苦”
她的脑海中,当即浮现出沈诚独自一人,臥在床上疗伤,若孤独的狼王舔伤口的画面。
一时之间,只感觉胸腔无比苦闷,凤眸中满是自责:
“是本宫错怪了他,是本宫错怪了他啊———
“娘,娘娘?”上官寧从呆滯中退出来。
“本宫没事。”李倚天凤眸眯起,眼中杀意毫不掩饰:“寧儿,令你带天鉴阁將士,赶往天枢苑,缉拿圣女玉清音。”
“如若不交,那便將天枢苑,给本宫翻个底朝天!
“也该让这群阴沟里的老鼠知道,这大虞的主人,到底是谁了!”
上官寧心神一颤,她好久没有见过,圣后这幅样子了。
连忙躬身行礼:“寧儿明白。”
“下去吧。”李倚天摆摆手,待到上官寧彻底走出宫,脸上的冰冷杀意才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少女才有的懵懂与疑惑。
她抬起手,望向窗外,用手向天空做著拉鉤的动作,眼神中满是迷惘:
“那画面到底是什么——是本宫二十年前,失去的记忆?”
“可沈诚为什么会在那里?二十年前,他还未出生才对啊。”
“难道只是一个梦?是本宫在思念他?”
“不,不可能,本宫才不稀罕这个业障—
“像他那种心大萝卜,本宫才不要理他!”
另一边,潼谷关战场。
“咳咳咳—.”
帅帐之內,传来阵阵咳嗽。
师语萱倚靠在椅背上,不停深呼吸著,脸上的恐惧与惊,无法掩饰。
“刚刚,刚刚那些画面,到底是什么———”
“二十年前的胶州一战?可为什么沈诚会出现在那里?”
“难道,那是我失去的记忆?”
她和李倚天一样,都失去了一部分二十年前的记忆。
所以,当她的眼前浮现出那幅画面的时候,才会如此地错与惊讶。
她一直以为,那是开启根源之门之后,產生的后遗症。
但现在,看到沈诚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开始思考,那份记忆到底是怎么消失的了。
“国师大人,南虞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我们的魔兵突然自焚,死伤超过三成!粮草军械损失更是惨重!”
罪罚魔將的声音在帐外传来:“接下来怎么办!”
“该死—————”师语萱抿著嘴唇,满脸疲惫:“退兵吧。”
“国师大人,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准备好———"”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师语萱嘆息一声:“大虞的女帝不是蠢货,若是咱们再打下去,形势不知道会如何,退兵吧。”
“是。”罪罚魔將不甘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师语萱端坐在师位上,不断调整著呼吸。
她之所以退兵,不仅仅是因为魔兵和粮草损失惨重。
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她自己的状態不是很好。
体內的上古妖血,凭空消失了一部分,其余部分也都有反抗她意志的跡象。
若是凭这副身体面对大虞女帝那个怪物,会遇到很大的麻烦。
“哎,虽然撤退是最理智的选择,但罪罚魔將都如此不甘,更何况是本座?”师语萱嘆息一声。
她在大虞布局多年,一次胶州之战,一次帝京暴乱,才终於製造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本想著趁著大虞虚弱,大军压阵,破潼谷关这座天险,进军关內。
再配合帝京的暗棋,一举摧毁大虞。
却不料,竟然又失败了。
而失败的原因,竟然还是沈诚。
想到这里,师语萱的眼神化作隆冬万里的冰霜:“沈诚,沈无咎,很好,非常好—
“不解决你,本座永远无法得偿所愿。”
“不抓到你,本座也无法搞清楚,那记忆到底是什么—"”
“看样子,帝京的暗棋要提前动了。”
潼谷关上。
老镇北王以及眾將领们,看著鸣金收兵,打道回府的魔兵们,面露震撼。
“这,这北齐,怎么就这么收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