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裴宿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差点疼晕了过去。
这种在一瞬间仿佛将大半生命力连同一部分魂魄都抽离出去的感觉实在是太痛了,剧痛掺杂着虚弱感一阵阵的直冲天灵盖,让裴宿恨不能晕死过去。
但他不能晕过去,此地太过于危险,真要是晕了过去,就万劫不复了。
当下,他强忍着痛苦,挪步摸黑离开,岂料刚走出几步就踩了个空。
失重感、坠落感、疼痛感先后传来,等裴宿回过神来,他已是滚下了山崖。
躺在崖底,裴宿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全身火辣辣的发疼,也不知这一路滚下来被崖壁上的树枝木条抽了多少下,不过也正是有这些树枝木条作缓冲,他才没有直接摔死。
但,离死也不远了。
裴宿疼痛难耐,内心绝望。
他连到底是什幺情况都还没有搞清楚呢,没想到这就马上要死了。
明明几分钟前他坐着地铁,刚从地铁站出来准备回学校呢,这毫无征兆地就把他从繁华都市干到这阴森荒山上来了。
他也没得绝症也没惨遭横祸啊,起点孤儿院出身这一点倒是吻合,他确实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但就这一点相似性,也不至于让他穿越吧?
穿越也就算了,好歹处境好一点吧?苦点累点都没什幺,有活路就行,但怎幺一上来就把他往死地里丢啊?
裴宿只觉自己满嘴的苦涩,咽一口口水都能把自己苦死。
他就是一普普通通男大,最多就是对道教颇感兴趣,平日里扮扮道系青年,再倚仗人靓盘顺的妈生优势,接点穿汉服出卖色相的小兼职而已,从未干过什幺伤天害理的事,老天干嘛要这样对他?
莫名其妙穿越了不说,一上来就遇到了那恐怖的无皮血尸,要不是他死马当活马医,将脑子里能想到的法咒胡乱丢了一遍,最终逮到了一门显灵的,恐怕刚才就落地成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