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就已经断定裴宿多半是大道观出身,但到底是出身于哪一观,又是哪个职业却看不出端倪来。
因此,从裴宿醒过来的那一刻起,他其实就在暗中观察,以期看能出些蛛丝马迹来了。
如果能猜出裴宿的职业,再顺势猜出他出身于哪一家大道观,就能将他送回去——以大道观的雄厚实力,大一点的城池都有其分观,只要知道了裴宿是哪一观的弟子,要联系上并不难。
当然,他这般尽心尽力,其实也是存了一份私心的,那就是想跟裴宿以及裴宿背后的大道观结个善缘。
要不然换个普通修士遇险,他遇上了固然还会施救,但就不可能那幺温言细语,热心周到了,也不可能坐视青黛送出白莲丹而毫无劝阻。
没想到这一暗中观察,裴宿的职业、来历尚没有看出点端倪来,倒是先把自己给震了震。
他也算阅人无数,遇上过的符师没有千八百,也有百八十,可这其中能有这番符道造诣的人屈指可数,而这几位符师的年纪无一例外都超过了半百,有的还不止。
可裴宿才几岁?不足二十!
如此年轻却有如此高符道造诣之人,范凌舟还从未遇见过。
莫不是裴宿就职的是哪个以符箓见长的正宗级职业?
范凌舟心中闪过一丝惊然。
不止是范凌舟,青黛和栖云脸上也都闪过了异色。
对此,沉浸在画符之中的裴宿全然不知。
画完一张焚焰符后,他取过第二张符纸,再度凝神绘制起来。
月光朦胧,似一块月色宝石镶嵌在山崖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