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豹闻声眼前一亮,施令道:“放火。”
“中郎將...”
“军令如山,有违者斩!”
三千將士再不多言,一个个面含悲戚,由乙字营牵头,放出真火,烧向息壤。
虽然这些天兵和陆源只相处了一日,甚至不知其来歷,但死生之间,身家性命互相託付,早已將其看作手足。
此番愤恨无处发泄,只將火烧的愈发旺盛。
息壤內部是淮水河流,外部温度骤升,垒出的土山在两相作用之下瞬间凝实,虽然有龟裂纹路遍布,可显然已经更加坚韧。
那仅一人大小的口子也缓缓合上,將整片息壤封死,隨著巫支祁悽厉不甘的声音渐渐变弱,一座硕大的高山拔地而起。
谁能想到,仅仅几个时辰,一座圆围千余里的高山便凭空矗立。
三千天兵凯旋而归,蠙城万余百姓口中欢呼天恩,一派欢庆。
只是天上眾仙,脸上都看不到半点喜色。
“菩萨,此间事了,我等也將回报天庭。”西门豹板著脸,冷峻之色溢於言表。
“恭送诸位仙官。”
“不用送了。”西门豹没有呈情,冷然道:“我们不久將会再见,元帅折戟之事,水界必会討要说法。”
国师王菩萨面露决然,“老僧静待。”
“师父...”
小张太子面露悽惨之色,心中更加內疚,若不是他將陆源牵扯到其中,也不会到了这番田地。
“兄长真的回不来了么?”
国师王菩萨喟然嘆息,慨然良久。
既感慨陆源向死而生,又感慨小张太子佛缘未至,自己马上身陷囹圄,似他这般觉悟怎能庇护蠙城?
不由得,他望向山体,不由得感嘆。
“我不如镇元大仙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