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心中悲悯,封建王朝之下,百姓无力,只能祈求天神施救,何其悲哀。
“尔等莫急,且与我说明原委,我自会为你等主持公道。”
一个头髮白的老者跪伏在地,“我等是蠙城百姓,受帝君解厄,菩萨庇佑,承平数十载。
只是一日,国师王菩萨上天去了,小张太子也携著四大神將云游四方。淮河水中,多了个河神。
那河神刚来时还好,保得境內风调雨顺,只是前几年,河神差水兵临凡,说是每年要送出一位女子下河与其结髮,否则便要淮河涨水,淹没四方。
及至今年,已经有八户人家送出女儿,今日便是轮到小人家里。”
这人虽然头髮白,可看其不过四十岁上下,显然是被这等噩耗折磨的老態尽显。
“竟然有这等恶神!”陆源怒目圆睁,“你带著女儿回去传报乡里,即日起,水母娘娘回归淮水,再无妖祟为祸。”
巫支祁瞥了陆源一眼,又看到百姓纳头跪拜,一个个口呼为其塑金身,立庙朝拜。
她扬起脸,呈现一派端庄之相。
不管一行人欢天喜地的离开,陆源擎出镇水剑,將剑身在河岸上一跺。
不多时,水面翻起浪,一个面貌邪异的青年带著虾兵蟹將跳出水面。
“何人搅扰龙宫?”
那青年定睛观瞧,看得陆源面貌。
只见他,头戴点翠翼善帽,身披碧水烟罗袍,脚踏皂色麂皮履,腰缠攒丝金穗絛。两兽吞肩如虎啸,长剑一横显真著。披风展,火浣洗烈,冷眉蹙,水涨波滔。
“就是你让蠙城百姓每年供奉女子?”
陆源威仪凛凛,惊得青年正色反驳,“我护佑一方,保得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那百姓敬我,与我些好处,怎么到你嘴里反成了我作威作福?”
陆源脸色更寒,“强词夺理。”
那青年咬著牙,不忿道:“你是何方毛神,我乃此界河神,哪轮得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你这贼子,且听清你爷爷姓名:
盘蛇台上尊名昭,吞精吐华炼玄韜。玄度淬骨十九载,玉液洗髓震灵霄。山中赴宴降朱喙,湖中泛舟镇恶蛟。饮罢长歌归云岫,潮平月出照英豪。
五庄观中卷天罡,万寿山上射斗杓。一朝学经与斋醮,三年闭口打尘劳。旁门左道皆不用,唯得长生享太牢。三冬深寒炼铁骨,九夏风雨锻金刀。功成真箇无漏体,刀兵无惧水火饶。水火既济下不昧,雷天大壮上不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