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跟他去处,查明他身负大觉之法的缘由,却见这蜈蚣精在水下兜兜转转,又上了岸在山林隱匿了一阵,將虾兵蟹將甩了个不见踪影。
直到天色擦黑,他却一扭头,反回向城镇之中。
隱在夜色之中,蜈蚣精逡巡不止,待四下安静,才钻入一处院落之中。
此处院落,住的正是白日里吐出符水的汉子。
只见蜈蚣缘著床沿进入內室,扒在床榻上,突然弓身弹射,毒顎刺入汉子脖颈,那汉子惊觉刺痛,却见那虫兽腹腔鼓动如风箱。
那蜈蚣口器中吐出一颗流转七彩的琉璃珠,珠子悬於汉子膻中穴三寸处,將一缕缕黑气从他七窍中抽离。
陆源本欲出手,但看到七色琉璃,便静心观瞧起来。
“妖怪啊!”汉子抄起枕边药杵欲砸,却猛地怔住,原本火烧火燎的胸腔竟如冰雪浇透般清明。
沉疴消弭,那汉子的气息都壮了许多,情急之下喊了一声,惊得四下犬吠连连。
暮色之中,无数家中点亮烛火,巡夜的更夫更是並著近处几家邻居四下传信,言说妖精进了城。
四下里一时高声不断,十几个百姓手持火把,將夜色烧的透亮。
眼见火光越来越近,蜈蚣逐墙而走,將四下村民撞的人仰马翻。
常言道,蜂蠆作於怀袖,勇夫为之惊骇,更何况是七尺长的蜈蚣。等害怕过去,冷汗迎风一激,汉子顿时明白了原委。
这蜈蚣非但不是妖精,还是来救自己病的。
回想起白日里那郎中的辩驳,说蝇虫乃是血食之精,有益无害。定是自己白日將良药吐了出来,才引得郎中夜里为自己诊治。
再一想到龙王出动虾兵蟹將捉拿,自己这一番呼喊不是走漏了恩人的行踪?
此时听闻四下声响,都在呼喊捉妖,这汉子一拍大腿,忙的闯出门外,口中喊道:“认错了,认错了,没有妖怪,我是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