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粗獷,心思倒是细腻,若有似无地警著面前海棠仙子,“霞綃裁就九重妆,玉露偷沾半面香。醉倚东风眠不得,恐惊仙子卸云裳。”
这一番吟诗,让海棠仙子面色泛红,脑袋更低。
哪吒打趣道,“想是元帅呼嚕声太响,鼾声惊得仙子落荒而逃。”
眾仙一片鬨笑之声,被调侃的天蓬元帅也是欢笑不已,笑骂道:“你无甚诗才,只懂的舞枪弄棒,哪识得文人风采?”
经二人这一番拌嘴,眾仙热闹不少,又有不少诗作。儘是一派仙风道骨,超然脱世。
高座之上,金枪太子也诗兴大发,手捧兰酒,诗曰:“深谷霜养素胎,幽香伴月出蒿莱。忽闻环佩叮咚响,原是冰魄化玉来。”
这首诗中规中矩,和二郎神所作心肝胆兄弟相照,天蓬元帅所作谈谐洒脱相比平庸不少。但念其太子身份,眾仙还是不吝称讚,夸得他笑意连连,连饮数杯,脸色微红。
云华公主道:“听闻斩业真君辩才无双,可有诗才?”
陆源起身推辞道:“公主容稟,在下不过一粗人,警言(yan)议(yi),恐坏了眾仙兴致。”
云华公主笑道:“无妨无妨,此间皆是些风月之词,仙气飘绕。久闻真君斩业降魔,
可作一词,以表我天庭威仪。
今日大天尊不在,却也可上达天听,传及四野。”
“既然如此,在下献丑了。”
陆源捧起桃酒盏,沉吟片刻,诗曰:“謫仙溅血化芳丛,灼破玄都万载空。莫道渔郎迷前路,残红片片烙春风。”
眾仙琢磨一番,交口称讚。这诗確实有些扫了兴致,但残红片片烙春风表明了陆源心跡,眾仙也不由得为之感嘆。
云华公主轻笑道:“真君自然是陆,又怎称渔郎?”
陆源笑而不语。
云华公主也不计较,高声道,“既为琼宴,眾仙当赏琼。”
说著,眾仙娥手捧天青釉色三足樽承盘,盘中盛放一枝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