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也不多话,径隨他进了佛堂,在蒲团上端坐。
灵虚子双手捧茶,长揖及地,声如蚊吶:“贫僧不自量力,起了名利障心,终难解脱,故在灵山脚下恭候圣僧大驾。
贫僧本是斯哈哩国比丘,少学皮毛小术,在二位长老跟前,直如班门弄斧,惭愧无地。”
“为何扰人清梦?”
灵虚子道:“贫僧昔年遇一隱世仙长,授得变化之术,日夜钻研,以为得证大道,竟错失孟兰盛会。
后来省悟前非,苦求不得覲见灵山,忽闻东土圣僧万里求经,心下难平,生了好胜之意,故欲试探圣僧佛心是否坚如金石。”
灵虚子合掌悔过,长嘆道:“贫僧这半月与圣僧论禪,原想量度他六度修持。所谓六度者,乃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禪定、智慧,此六者如舟筏,可渡眾生出离苦海。
贫僧自恃持戒、精进、智慧略有所得,却见圣僧於这三项上远超贫僧,心中难平,故而今夜放出一只鼠,欲试他禪定之时能否不为境动。”
言罢,眼中愧色更甚。
孙悟空闻得此言,金晴忽地一亮,转头警向陆源,二人相视一笑,竟如心意相通,
到了灵山脚下,唐长老还少受了几难,这僧人既然送上门来,二人怎会拂了他的好意。
“我师徒行至灵山脚下,本就该应些魔障考验。你既有心试法,我等怎会扫了兴致?”孙悟空挠腮一笑,忽又压低声音,眼底闪过狡点,“不过你这黑鼠伎俩,直如腹枝,小打小闹罢了。
我师父佛心如须弥稳坐,隨你试来。”
灵虚子忙不叠作揖:“贫僧岂敢伤了圣僧?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