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敖肃然驳斥:“我等非真,你亦非真。真者未必正,偽者未必邪。我等所传,乃礼教法统,
可保国祚绵延、万代不衰,何止一人之寿?”
比肩国人冷笑:“不过腐儒之见!山中草木,无官吏监工、无诗书教化,却自能春荣秋落,何须尔等教化?”
唐敖道:“良木生於野,若任其横斜,虽得自在,终难成广厦之材;鸟兽有群,亦知长幼尊卑;蚁筑穴,犹分主从上下。
今此国民以形貌分贵贱,以虚妄充正统,如此愚蒙,非诗书不能开,非礼乐不能化。”
比肩国人拍案而起:“哈!满口诗书礼乐,却不知最是礼教杀人!汝等儒生汲汲於功名,戚戚於是非,反笑吾辈无序,真乃坐並观天。”
唐敖侃侃而谈:“儒家之礼,非檯也,乃舟樟也。水若无舟,难以渡人;人若无礼教,难以立世。
且看你等虽避世隱居,却仍需采肉芝、度凡人,此非有序乎?若真无欲无求,又何必十年一现?”
比肩国人面红耳赤,竟无以为辩。
唐敖乘胜追击:“古语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今一臂国民皆受蒙蔽,正需以文德感化。
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非传扬教化不能解也!”
比肩国人膛目结舌,竟无一言以辩。
唐敖一番话如洪钟大吕震碎迷濛,满堂国民恍若大梦初醒,纷纷頜首燮眉,若有所思。
唯国君仍喃喃追问:“果真无延寿之法?
陆源嘆道:“换个国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