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道:“若未亲见天之边际,终难断言其有尽;可纵未见其尽处,亦未敢妄断其无穷,是以不知道。”
镇元大仙朗声大笑,“吾传七七之子,但得麟童一人矣。是天也无,道也无,有也无,无也无。”
又看向陆源,温声道:“你既归来,当知何物可比天地?”
“知道。”
镇元大仙微微点头,指点台下眾仙道:“有极无极,出於《冲虚至德真经》也,你们所学颇杂,但不知去芜存菁也。”
眾仙无半分泪丧之色,稍作调整,便愈发殷切起来。
镇元大仙满意道:“你既知列子之言,可知焦?”
陆源点头应声,“焦乃一小虫,飞於蚊虫睫毛之上,弗相触也。白天棲止夜晚离去,蚊虫未觉,世人不知。”
“何以见之?”
“黄帝与容成子坐於空山斋戒三月,心如死灰,形同枯稿,摒弃六觉,以心观瞧,见其形体魁然,如山岳耸立。”
镇元大仙道:“你不见那两山一海,是心识蒙蔽,该去开悟。”
陆源长揖於地,“谨遵师尊教诲。”
说罢起身折返,径向静室而去。
陆源甫一坐下,镇元大仙便现身於蒲团之上。
镇元大仙也不多言,一指点在他枕鳞之上,朗声道:“痴儿,听我真言。
天灵紧闭启祖窍,地籟收归中。
双眸垂脸掩玄,神不外驰精气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