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她轻声道:「风雨如晦..」
鱼郎立时回道:「这我知道,风雨如晦,雷电共作,是瞿先生所作《碧落赋》。」
玉面公主掩嘴轻笑,静静看着他,满眼柔情。
鱼郎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幺,只能怔怔地与她相对。
半晌,玉面公主道:「我该走了。」
「你要去哪?」
玉面公主缓缓回身,也不应答,脚步徐徐,顷刻间隐入翠柏之中消失不见。
鱼郎放眼远观,鹿血浸湿了后背,流到芒鞋之中,仍未回过神来。
「人都走了,还看?」
鱼郎忙转身看去,只见真君祠上,不知何时,已有一仗剑道人,斜倚在飞檐上。
见是个出家人,鱼郎开口道:「那祠堂年久失修,道长还是下来说话罢。」
道人纵身一跃,置身半空,如同树叶一般轻飘飘沉在地上。
见他这一手,鱼郎大惊,「敢问道长仙乡何处?」
「贫道吕岩,号纯阳子。」
鱼郎也不知这名姓多幺闻名,就连仙乡何处四字也是从牙缝中挤出的雅言,「道长在屋檐上多久了?」
吕洞宾笑道:「居士动之时便在。」
鱼郎面色一窘,「道长言重了,我不过一山野愚夫,何德何能敢动如此心思。」
「不然。」
吕洞宾朗声笑道,「风如晦之后,当是鸡鸣不已。」
鱼郎一脸茫然,等他继续说着。
吕洞宾见自己的调笑没有引起对方赧然,不由得有些泄气,只得无奈补充道:「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哪怕是再没读过书,鱼郎也明白了这句诗的意味。
但只憧憬了一瞬,他就摆正心思,「不想道长出家装扮,却是个风月之人,想的着实多了些,我与那仙姑仅仅一面之缘,哪像道长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