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大点其头,忙至钦法国中,查看万民动向。
只见数百身负锁链的奴隶在烈日之下修葺寺庙,监工鞭子不时落下,添上片片血痕。
琼花当空看的怒气丛生,非是那些劳工偷懒,只是监工以鞭打劳工为乐罢了。
自烈日当头至夜幕初垂,劳工们方得歇手,聚作三五堆暂歇。
此非监工心存仁慈,实因劳工多患夜盲,夜里无法上工。
所休息之地不过是屋檐之下,通衢之中,他们倾力铸就的寺庙,却没有进入资格。
「今日又累死了十个。」
「算来已是少的。」
「那些尸身发臭了也不准收殓,这般行径,当真该死!」
「又能如何?再挨三月,这寺庙竣工便罢了。」
「竣工?」一青年勃然起身,「这座寺庙竣工,下座寺庙又建,寺庙一日不讫,苦役便一日不止,我等何年何月方得自由?不过是早死晚死之别罢了!」
「自由?」
老者轻嗤一声,指向他脚踝上的锁链。
锁链束缚久远,早已根深蒂固,嵌入血肉之中。
那青年如何不解其意,怒而牙关紧咬,「我听说老牛被蒙上眼睛便不会奔跑,我等从小被此锁链束缚,便忘了反抗。
我等生既卑贱,死亦如此,若是此理,当是天地无眼!」
说罢,他掣起小刀,一把插入脚踝锁链之上,霎时间鲜血横流,众人见状无不惊呼。
纷纷道:「如此小刀,如何掣断钢锁?」
「清醒」之声甫一落下,那小刀忽生凛冽寒芒。
只听「铮」的一声脆响,锁链已断。
当啷一声,链环坠地,四下一时寂然,唯余鲜血奔腾之声汩汩不绝。
火光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