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著跑过来,速度奇快,张红英来不及反应,已经被小姑娘抱著哇哇大哭。
小姑娘的哭声一出。
张红英心都化了。
哪怕对方没说。
但她知道。
这个小姑娘肯定是自己人。
面对小姑娘的痛哭,张红英反而撑起最后的力气去安慰对方:“別哭我没事....”
紧接著一大群,有的身穿陌生的军装,有的穿著白大褂,手里提著药箱,以赛跑的速度,飞奔而来。张红英眼眶登时温润了,是同志们,同志们来了,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同志,但她確信这些都是革命同志。
有两个人停了下来。
他们高大魁梧。
身躯。
像大山一般沉稳可靠。
虽然他们的身上都没有穿著军装,但张红英打心底觉得,这两位就是最纯正的革命军人。
吴官升和尤勇驰没有说话,面对瘦成骷髏般的张红英。
他们举起手。
啪~
用力地敬了一个礼。
张红英想举手,还礼,手却虚弱得抬不起来了。
她想咧开嘴向对面两人笑笑。
只是。
她发现。
自己竟然连这么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后面又有一队医护人员赶到,两位女医生让还在哇哇大哭的熊初墨先把张红英放下来,熊初墨小姑娘却不依,大哭:“来不及了,快给她用黄金药剂,快点,要来不及了—她用我的份额,不要管別的了,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我要她活过来,我要她好好的活著....”
熊初墨能感觉到,自己怀中人的生命正在迅速消逝。
使用常规治疗。
根本不可能抢救过来。
这个时候的张红英感觉身体越来越轻,耳边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轻,眼皮却变得越来越沉重。
一种难以抗拒的疲惫渐渐涌上心头。
同志们来了。
太好了。
自己终於可以放鬆地睡一觉了山神庙里,经过紧急抢救的卫生兵小姑娘终於有力气哭出来了,虚弱得像受伤的小鹿,发出断断续续的鸣咽声。
寒冷的山风疯狂呼啸,试图把弱小的哭声带走。
只是这一次註定无法得逞。
小姑娘的鸣咽。
越来越大。
越来越响亮。
最后跟失散在外的孩子在最绝望的时刻,终於看见了自己的亲人似的,號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