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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袁不语当即便对周伶衣说道:“周班主,你将我送到明江府去,场面不能冷下来,我去插科打个浑,怎么也得把场子,帮徒弟给压住。”

“袁老,你大病初愈,若是……”

“没有若是,送我过去吧,当师父的,要和徒弟共患难。”

袁不语已经拿起了折扇,托着醒木,站于祖树跟前。

“唉。”

周伶衣一阵叹息后,便于空中画了一道血符,祖树甩下了一根枝条,将袁不语缠住,送去了明江府。

……

书梁子,是一场书的大概脉络,从字数上来说,不会太多,但也耗精神写。

如今的周玄,灵感大开,思如泉涌,但要洋洋洒洒的写就一篇书梁子,也需些时间。

可这空当的时间里,那黑压压一片的观众,可就不乐意了。

台上人是受明江敬仰的大先生,他们有耐心等,但这耐心也不是无限的。

渐渐的,很多人都想着退场,

也就在此时,周玄的身后,站住了一位老先生。

袁不语华华丽丽的出场了,双手抱着折扇,说道:“诸位,稍安勿躁,周玄是我徒弟,他呀,有一个说不上坏的毛病,便是讲书之时,若是来了灵感,便会当场写下一篇书梁子,讲上一篇新书。”

“中途换书,需要些闲时光,这时光嘛,台下的观众们,怕是等得不耐烦,我吧,便来撑个场面,给大家讲一段书。”

“书名便是《白眉大侠》。”

他话音落到此处,刚好与周玄对视。

师徒而人,相视一笑,便各忙各的。

周玄火速续着书梁子,袁不语则讲着《白眉大侠》。

他这一开讲,观众不爱听是一码事,但注意力起码是拉了回来,也不闹着离场了。

台下有些懂书的观众,当即还议论了起来。

“台上那人,说他是大先生的师父,讲的白眉大侠,据我所知,这白眉大侠,是大先生写的书梁子啊。”

“当师父的,讲徒弟的书梁子,是不是不合适啊?”

“太不合适了,丢人呐。”

懂书的观众,双手一拍,说道:“师父讲徒弟的东西,这在说书的门庭里,叫大人耍小孩的枪棒,传出去,给人耻笑。”

“当然啊,师父讲徒弟的书梁子,也不是没有,有些师徒,原本就是父子,父亲讲儿子的东西,那是给亲儿子捧场面,但凡不是亲的,师父都不能拉下这个脸。”

“照你这么一说,那台上老头,和咱大先生的关系,便是亲得不能再亲了?”

“那比亲儿子还亲哦。”

袁不语听到台下的议论,心里暗暗笑道。

他始终没忘了,这个场子是周玄的——既然是周玄的场子,那就只讲周玄曾经讲过的书。

书,他来讲;洋相,他来出;名声,留给徒弟。

白眉大侠,这部书是在周家班说火的,在周玄离家前往明江府的这段时间里,只要袁不语想周玄了,便会在屋里,偷偷的讲着这部书。

如今拿到台面上来讲,他倒是娴熟得很,无论是动作、身形、还是表演着书中的武功招式,那都有板有眼。

虽说台下观众,依然有许多人跑神,但总有些人爱听。

场面,便这般被震住了,甚至许多观众,都忘记了讲书台上,大先生在奋笔疾书。

……

「毕书堂」,三个古朴的草书,绘在一面不大的木牌上,牌子悬于草庐的立柱上。

毕方在讲书台后木椅上,冷峻的笑着:“讲书,是一件布道的大事,如今却有人,想将讲书,变作娱乐,飞入寻常百姓之家,痴人说梦罢了。”

“那些听书之人,懂个什么书,岂知书中真义,怎明人间大道,周玄这一场,也是给他长个教训。”

毕方冷冷的话语之中,白衣道者一旁垂首聆听。

白衣道者要借毕方待会讲的一场书,降临人间,而不是依靠神丝垂吊。

此时毕方还未开讲,这位道者自然也是无法降临。

“先生,周玄这一场,为何不灵了?”

白衣道者也有些疑惑,怎么讲一场火一场的周玄,偏偏这最重要的一场书,场面极冷清。

“周玄,不过是招猫逗狗之辈,于说书技艺之上,毫无钻研,又无领悟天地大道的明慧之心,不灵?不灵是常态,他前些日子,在平水府、明江府,两部书讲出了名声,那才是撞了大运。”

“说书人祖师爷的在天之灵,若是得知这等小丑,可以凝聚民心,只怕要气得当场显灵,灭了那个小丑。”

毕方依然闭着眼睛,手中的折扇,以某种奇妙的节奏在轻轻摇晃。

神明级之折扇,在折扇摇动之时,便能感应到人间说书人折扇的应答。

从那份应答之中,毕方便能瞧见人间各大说书人讲书时的景象。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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