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混败了,一头恶鼠也不将我放在眼里。”毕方恼怒道,同时他的警惕心,也降到了冰点。
一头说走就走、说骂就骂,说退出群聊便退出群聊的鼠精,毕方已经没有理由再怀疑他了。
“先生,要不然你还是安抚安抚恶鼠,或许他真有些您不知道的内幕呢?”
甲道再次说道。
“那你找他回来。”
“是请,先生,现在形势不利于我们,我们要将身段放得低一些。”
“你也在教我做事?”毕方眉毛一横,说道。
“不敢,不敢,我对先生,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料你也不敢,去,把地渊恶鼠,请回来。”
有了毕方的吩咐,甲道便大步的追了出去,对周玄说:“鼠先生,毕方请您回去,您还是继续与他聊聊。”
“聊是当然要聊的,不过,得等一等,让毕方那衰神,再着急一会儿。”
周玄坐回了屋里,泡了一壶茶,等他慢条斯理喝完之后,才重新挂上了链接。
毕方早已等到焦燥,此时感知到周玄重新进了“群聊”,大喜过望,说道:“鼠先生,刚才是我毕方无礼了。”
“你很无礼,若不是我也要除掉周玄,我压根就不会搭理你。”
周玄恶狠狠的说道。
“那是,那是……鼠先生刚才说,现在已经到了斩杀周玄最好的时机,却不知你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毕方问道。
周玄翘着二郎腿,游哉优哉的说道:“我是地渊恶鼠,有天鬼的血脉,能将自己的意识,分化成肉眼瞧不见的微尘,你觉得我的意识微尘,没有挂靠到周玄的身上吗?”
“周玄那感知力,比神明还要强大,你的意识挂进去,他岂能感知不到?”
“若是我的意识入了他的身体,他自然知道,但若是我的微尘,仅仅是牵挂在他的袍袖上,充当我自己的一只眼睛呢?”
听到这里,毕方眼睛都睁大了,忙问道:“鼠先生,请继续讲下去。”
“今日周玄在荆川府,出了大风头,当着数千荆川府人的面,斩了夜先生的八炷香李走鬼,
这周玄飘了,膨胀了,竟然仗着有云子良、李长逊护道,一口气打进了夜先生的总堂。”
“这夜先生的堂主地童,那可是人间九炷香,此时,他以一敌三,一人独战云子良、李长逊、周玄,丝毫不落下风。”
“若是此时,你毕方再出手,我的意识微尘,卷起一道黑风,刮向那荆川府,我、你、地童,三人联手,大事可成矣。”
毕方听得心驰神往,当即便拍了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事不宜迟,立即动手。”
“当然要动手,我先闲话不叙,立刻动身前往荆川府,毕方,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那是自然。”
毕方信心满满。
不过,他嘴上说得倒是热切,但实际上,他却并未立刻动身,而是亮出了天眼,朝着明江府的大地上巡视而去。
一股黑风,从慧丰医学院中,席卷而出,朝着荆川的方向刮去。
“地渊恶鼠倒是讲信用,率先出击了,我再找堂口门人问上一问,确定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便立刻临凡。”
……
那股黑风,便是周玄神魂日游,显出的“假相”。
到了荆川府,墙小姐在秘境里喊着周玄:“阿玄,那毕方好狡猾,一直按兵不动。”
“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衰神嘛,按兵不动也是常事。”
周玄此时已经返回了夜先生的总堂府邸,他对白柳先生说道:“估计毕方会来找你,你见了他,便说我、云子良、李长逊,与地童斗得死去活来。”
“一定要形容出其中的惨烈来,场面不惨烈,没有鹬蚌相争之势,毕方这个自诩渔翁的人,是不会下界来捡便宜的。”
周玄将大体的思路,讲明白了后,白柳先生的秘境便有了牵动之感。
“大先生料事如神,毕方,真的找我了。”
“那你将我刚才讲的话,一并讲出。”周玄点点头。
白柳先生应了一声后,将手指咬破,在额头处,画了一道流火。
火光盈动后,白柳先生的紫檀扇子便发出了幽幽的亮光。
……
天穹的神国草庐内,毕方凝视着不远处的紫檀木扇,问道:“白柳,你知我与周玄不对付,为何与他共同进入夜先生总堂。”
“祖师,实是形势比人强啊,那周玄在画舫之上,斩了八炷香的李走鬼,我才区区七炷香,哪里敢得罪他。”
“呵,油嘴滑舌,我问你,夜先生堂口之中,如今是何情况?”
“那周玄,仗着自己有护道人,要给地童一些颜色看看,可那地童,道行极高,在人间九炷香里,也算强者,总堂宝地,岂容他人放肆,
只见那地童,扔出了魂幡,唤醒了血胎,以魔音抵抗云子良的九条古王龙,纸幡对抗李长逊,他则与周玄单枪匹马,捉刀放对,
要说那周玄也是个狠人物,既有道祖天下式,又有刺青山河图,还有天神起乩后的香火爬升,与那地童,竟然还斗了个不落下风,
不过,场面却是极惨烈,云子良已断一臂,李长逊被压制得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