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云做啥在呢?”周玄问道。
赵无崖答话了,说道:“玄哥儿,你也知道,我们寻龙的人,最喜欢攒运气,所以,打牌总是故意输,摸彩券故意不中,赌马总是买来最末次的马匹……”
“等会儿……你们是故意输,还是确实拼尽全力也赢不了?”周玄喊停了赵无崖。
“玄哥儿,你别管那些旁枝末节。”赵无崖说道:“师祖爷爷说了,死是一件大事,他平常输给了老余多少钱,这一次,要翻三倍,给老余出礼金,这样攒的运气才会更充盈。”
“那都是邪门歪道,有这钱,请我喝羊汤、泡茶馆多美……对了,老云哪来的钱?”
周玄想起了重点。
云子良这人,又不事生产,天天就是打牌、喝茶,揍揍赵无崖,他哪有钱进腰包?
赵无崖咬紧了牙根:“玄哥儿,你猜呢……”
“合着老云是拿你的钱,去给别人上礼?”周玄这才反应过来。
要说,云子良好容易统计完了该“交纳”多少礼金,从钱夹里掏出厚厚一沓票子,愉快的把账给结了。
那礼宾先生当场都愣住了,他都没有想通——到底是多大的交请,能给上这么厚的礼?
他呆了好几秒后,才想起了礼数,慌忙挺直了腰板,中气十足的喊道:“净仪铺云子良云爷,上礼一千一百二十五块。”
这年头的丧事、喜事,若是礼金上得过于的隆重,礼宾先生便会大声的唱诺,让周围所有的宾客都知晓。
这么一来,主家脸面有光,上了重礼的宾客也有了面子。
此时,云子良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问周玄:“玄子,这礼上得豪不豪气,敞不敞亮?”
“你敞不敞亮不知道,但崖子是挺敞亮的,你要拿着我的钱这么糟蹋,那我可要给你赶出净仪铺去。”
云子良一听,把钱夹还给了赵无崖,说道:“也不能这么说,这次上礼,崖子付出的是一千多块钱,但我付出的,可是一颗真诚的心啊。”
“……”周玄。
周玄只觉得这句话,有点熟悉,那些古早偶像剧里,经常能蹦出这类狗屁倒灶的台词。
“瞧见没,玄哥儿,这年月,还是得当师父,盘剥徒弟就不说了,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咱师祖爷爷也算练出来了,一顿瞎叨叨,脸都不带红的。”
赵无崖那一顿牢骚发的,真叫个幽怨。
……
众人去了早餐店里,一阵风卷残云后,便回了净仪铺里。
到了铺内,周玄关上了门,将赵无崖、云子良、李长逊、白鹿方士带进了石庙之中。
对于赵无崖、云子良、李长逊,周玄是完全信得过的,那都是一起走过四天尊之梦的过命伙伴。
至于白鹿方士嘛,
周玄在吃早餐的时候,也暗自思量过,他对白鹿方士的人品,说实在的,也信得过,只是以前没有互相过命的往事。
不过,一个能喊出“无人扶我青云志”的中二老登,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而且,丹子作为难得一见的“井国丹妖”,对于丹道的见解,实在是太高明了,
周玄把白鹿方士带进石庙,一来是为了让白鹿方士出任“顾问”的角色。
二来,也是为了让白鹿方士对于“丹道”的知识,尽量更新一下,跟上如今的全新版本。
众人一进庙,白鹿方士的眼睛都直了,绕着丹子,也是仔细的嗅闻。
很快,他还干脆上起了手来,在丹子身上左摸摸、右碰碰。
丹子瞧向了周玄,虽然一个字没说,但他的眼神,仿佛已经震耳欲聋。
“你也是个稀奇宝贝,大伙儿没见过,对你有点热情也是正常的。”
周玄缓缓摇头,替白鹿方士的“痴汉”行为,作出了合理的解释。
“妙啊,妙啊!”
白鹿方士看还不过瘾了,干脆边跺着脚,边大声的喊着“妙”。
“丹子,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第一次看到过活着的丹子。”
众人同时侧目,连丹子也用力瞧向了白鹿方士,这个老人,是石庙中,第一个在没有提示的情况下,喊对了他名字的人。
“你知道他叫丹子?”周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