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玄的志向、谈吐,野心,都让长生教主瞧见了那一只垂于天际,堪比人间最高山崖的苍天巨手。
“好说,好说。”
周玄搂过了长生教主的肩膀,指着空地里新添的桌椅,说道:“那些空位置,我给狐族留的。”
“额……”长生教主搞不懂周玄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玄说道:“今日,雪山狐族有头有脸的狐狸,都会过来,到时候,你给它们……道歉,为你这些年,对狐族的所作所为,道歉。”
“啊?!”
长生教主对于周玄的想法,很是不解,说道:“我们「萨满」堂口,虽说这些年,用了不少狐狸做血食,做祭品,但那是我们萨满与狐族的约定……”
“此一时彼一时了。”
周玄说道:“我希望长生教主,放低姿态,当然,让你这一尊古老神明,正儿八经的道歉,你怕也做不出来。”
“我的确做不出来。”长生教主连忙说道。
那些狐狸,在数天之前,不过就是一些贱种妖族,别说它们了,哪怕是喜山王这个狐王,长生教主也是想杀就杀,如玩物一般。
但现在,让他去跟这些玩物般的狐族道歉——尽管只是道歉,他也拉不下脸来。
周玄则说道:“所以,我给你支一招,你是萨满神明,萨满久居东关府,白山黑水的好地界,那地界,应该有出名的地方戏吧?”
“有,东关的老春歌,也叫风柳戏。”长生教主说道。
周玄点头,剖析道:“狐族祖居东关府,它们也爱听那风柳戏,所以嘛,教主若是肯上我的堂会,给狐族们演一出风柳戏,
狐族人,自然知道你的歉意,你呢,也不用满嘴的歉词,讲得怪难为情,如何?”
他话音一落,那长生教主便更不乐意了,暗自垂头,沮丧说道:“周上师,我是天穹神明,而且还是古老神明,让我像一个戏子一般,给狐族人演戏,那我的脸面,便全丢尽了。”
他一个神明级,若是给妖族狐狸唱戏,此事传扬了出去,他以后怎么面对同僚?
周玄却面色一沉,冷峻的说道:“长生教主,说到底,你在给我唱堂戏,给我唱戏,也算丢脸?”
这话一出口,长生教主愣住了,猛的抬头,崇敬的瞧向了周玄。
对啊,给周玄唱戏,有什么丢脸的?
给白玉京的神丹上师唱堂戏,这不是他这个神明级应该做的吗?
其余的神明级想唱,还找不到门路呢。
神丹上师,那是连青羊羽宫主都要主动维护的人物,给他唱戏怎么了?谁敢说三道四?
“周上师,唱戏这事吧,我还要想想,再想一想。”长生教主已经动了心意,但要彻底接受这桩事,尚且需要时间。
“没关系,你先想想,还有时间,毕竟你是压轴的。”
周玄说完,便甩了袖子,去调度喜宴的安排去了。
在他路过帮厨子择菜的云子良、彭升身边时,云子良喊住他,问:“玄子,你跟长生教主说些什么在呢?嘀嘀咕咕的。”
“教主瞧起来脸色不太好。”彭升说道。
周玄找了把小马扎,坐了下来,说道:“我找长生教主给我唱堂会,唱他们东关府的地方戏——风柳戏。”
云子良一听,便知道周玄打什么主意了,说道:“你这不是埋汰人吗?让这么大一个神明级,给狐族人唱风柳戏?”
“喜宴喜宴,我就是要让狐族人开心。”周玄对云子良、彭升说道:“喜山王心事重,他心里,还藏着无数狐族的憋屈,抒发不出来呢,我借着这场堂会,让他好好抒发。”
接着,周玄又说:“而且,我这次炼丹,炼的叫「喜寿丹」,需要大喜之情,狐族人那压在心里多年的憋屈,要是一朝释放了出来,那大喜之情得多浓郁?”
周玄这计划,一环接着一环,云子良当然是听懂了,说道:“这事儿吧,倒是靠谱,但你这不是折了长生教主的面子吗?不怕他事后报复?”
“我在天穹的地位,现在比他高,下级给上级唱个戏,这就不理所应当吗?怎么就折他面子了。”周玄笑吟吟的说道。
云子良一听,当即点了根手卷的旱烟,说道:“你不说我还忘了,你小子位高权重起来了。”
彭升一旁说道:“长生教主这场戏要是唱出来了,那姿态就放低了,狐族人的脸面就捡起来了,狐族没有不大喜开怀的道理。”
“顺带手,玄子还能调教调教那长生教主呢,不断的压低他的底线,那教主的底线就会越来越低,到最后,对玄子言听计从,这不就是玄子经常说的p什么a?”
“pua。”周玄笑着说:“老云,你跟我呆久了,嘴里老是有新词儿不说,我的想法,你也越来越容易猜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