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起啥,真没想起啥。”赵无崖低头吃菜,要糊弄过关。
云子良却当即大喝,说道:“问你你就说,你不说,我替你说,你刚才的想法,师祖我瞧得一清二楚。”
“这……玄哥儿,其实也没啥……我吧,想着自己当上了寻龙的掌门人,然后我把那些弟子全赶出去了,收了一批长相貌美的女弟子,那给我服侍的……”
赵无崖越说越害臊,头埋得更低了。
云子良听得吹胡子瞪眼的,当即便拍着桌子,痛心疾首的说:“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我寻龙弟子脑子里,竟是这般腌臜思想。”
“……”赵无崖。
赵无崖:“师祖,你不是早看见我想什么了吗?”
“我看到个屁!为师诈你呢。”云子良跟周玄混了一段时间,唬人的本事见长。
“师祖这不能怪我,实在是那些幻觉太真实了,那女弟子,好大好软,我伸手一摸吧……”
赵无崖边说边伸手,抓起了桌上一盘寿饼——说是饼,其实是蒸得软和的发面红糖馒头。
“就跟这饼似的,那手感,好得不得了。”赵无崖又在回味,憨憨的笑了起来。
云子良真恨不得当场和赵无崖解除师徒关系。
周玄倒没时间去戏弄赵无崖,他陷入了沉思。
“人丹能让人产生幻觉,我以前倒认为这些幻觉不过如此,现在看,这幻觉的强度,有点过高了。”
周玄的喜娃娃,是炼制「喜寿丹」的材料,这还仅仅是材料,那赵无崖也不过伸手触摸了一下,便能生出如此真实的幻觉。
“这玩意,就是一场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梦。”
“就是不知道,等我的喜寿丹出了炉,那真正的丹药一旦服用,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周玄想象不出,在服食了丹药之后,那更强烈的“喜”,会让人产生何等层次的幻觉。
“若是幻觉强烈到不能再强烈——这丹药的其余作用,反而是次要的了。”
周玄一时间,竟有些体味到,佛国为什么要在天穹推动丹祸。
这些丹,是真的能控制住天火族的精神。
……
流水喜宴还在继续,
云子良已经开始苦口婆心的给赵无崖做思想工作。
他还是蛮喜欢这个寻龙小徒弟,这徒弟又有大佛缘在身,体内住着二十一禅,若是加紧培养,往后才是继承寻龙掌门的绝好人选。
但这思想歪了可要不得——满门的女弟子,那香艳的场面,他都不敢想会是什么场景。
“丫给老实点,你要是再动收女弟子的歪心思,你师祖爷爷就要下狠心了。”云子良边整顿思想,便威胁道。
“啊,师祖爷爷要赶我出山门?”赵无崖有些怕。
云子良却说:“老子阉了你的小玩意儿,割以永治。”
“……”赵无崖听得毛发直立,捂住了裆。
周玄则和云子良碰杯,说道:“你这也治不了崖子——你给崖子割了,那男弟子可就遭老罪了。”
云子良、赵无崖:“……”
在周玄与云、赵二人开着玩笑的时候,喜山王却有了醉意。
这位狐王,先修遁甲,再修寻龙,最后领悟了「溪谷真经」,但也因此“阴气过盛,阳气衰弱”,使得他经脉不谐。
他这种经脉不谐调之人,在酒桌上,便有些不胜酒力,加上今日狐子狐孙来得多,每一大房、小房的狐狸,都要给木华敬酒。
但木华又喝不了太多的酒,他喜山王这个当“三哥”的,自然要替华子挡酒了。
一轮一轮的喝了下来,他被酒冲得直撞头,昏昏沉沉的。
他便是这一昏沉,再瞧这流水的喜宴,便觉得不像是喜宴,像极了他曾经还未反出胡门之时,带着狐子狐孙们,参加的「教主喜辰宴」。
以前的胡门,挂靠在「萨满」的门下,成为了这个东关府大堂口的外门弟子。
每年的腊八节,便是长生教主的诞辰,那一日,各大外门、内门的弟子,都要前往东关府的莽山,给教主庆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