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岭下,那些矿工在大步奔行,面上透着慌乱。
他们到现在都没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来救他们出矿山。
但他们知道,不逃出去,此生恐怕都要被奴役,看不到尽头。
今日,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回家,回大秦,死也要死在大秦。”
有人低吼,握着拳,往前狂奔。
有人不说话,只是将手中铁锄握紧。
他们从山道下奔过,直到前方平坦处。
两千在暗夜之中静立的战骑,仿若山岳。
黑色甲胄。
黑色战旗。
那玄黑之色,是他们永远不能忘的故土之色!
“这是,这是我大秦的战骑——”
“大秦,我的大秦……”
一位位衣衫褴褛的矿工扑倒在地,放声痛哭。
他们以为,此生再不能见到大秦战骑,再不能重回大秦……
秦人。
这里跪伏在地的是秦人。
两千战骑虽不动,可所有人面上肌肉在抽动。
大秦的人,失落在这里。
张远身后,郑阳郡黑冰台黑骑校尉温流咬着牙,手掌握紧斜压在马鞍上的横刀刀柄。
身为大秦军卒,如果不能护住大秦百姓,那穿着甲,修这武道又有何用?
一位位端坐的黑骑军卒身上,有淡淡的气血煞气在集聚。
哪怕无令不得轻动,所有人都在压制自身力量,可那等愤怒与杀戮之意依然在悄然升腾。
这天下间修行者,但凡宗师之下,谁不畏惧宗师?
百里蓄势,裹挟大道,一击之力可倾山河。
这等强者,已经不是人力能抵挡。
但此时张远身后那两千战骑,所有人肃穆不语,面上透出的不是畏惧慌乱,而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