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镖师相互看看,都低头不语。
角落处,端着酒碗的老者双目微微眯起。
张远低头啜了口酒,指尖摩挲碗沿裂口:“祖传的。”
校尉猛然一拍身旁木桌,桌面上酒碗倾覆,浑浊酒液泼在桌前几位武者粗布衣襟。
“武卫衙门的雁翎刀,当老子不认得?”校尉口中低喝,身后军卒哗啦散开,弩机绞弦声刺破寂静。
大堂之中,只有风雪灌入的声音。
校尉的手,按在腰间刀柄。
坐在不远处的少年面上透出几分焦急,手臂被一旁的中年按住。
那几个镖师相互看一眼,微微将头低下。
“咳咳……”
大堂中传来轻咳,角落里邋遢老者的声音传来:“官爷,这小子在镇上打了三年铁,刀柄缠的鹿皮还是我猎的。”
柜台后,按着手中算盘的掌柜接茬道:“上月他赊了二两硫磺粉做旧刀鞘,我这账本还记着呢。”
“他哪有什么祖传的刀,那是上月的刀。”
打铁。
做旧。
镇上人。
校尉指尖摩挲刀柄,双目眯起,扫过大堂之中众人。
“报!”
浑身覆雪的军卒撞进门:“北巷发现罗大山踪迹!”
校尉猛然转身,走出几步又停住脚步,看向张远:“若让老子发现你私铸官械……”
马蹄声远去,大堂中众人都是松一口气。
张远看向角落中老者,老者咧嘴一笑。
那掌柜也是摇摇头。
张远站起身,提着刀踏上楼梯。
大堂中众人有的抬头看一眼,继续喝酒,有的站起身来,各自散去。
“他好大的胆子……”穿着青袍的少年压低声音,握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