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瀚郡的天,要亮了。”一旁,攥着拳头的青年咬牙,抬头看向天穹。
断崖上,阴鸷文士刚探头欲射弩箭,咽喉已被黑骑的锁喉箭贯穿。
虬髯大汉挥刀斩落七支箭矢,却被陈武陌刀劈得连退三步,脚下青石炸裂如蛛网。
“杀!”
玄甲卫盾阵骤然散开,十七柄钩镰枪毒蛇般缠向匪首下盘。
独眼汉子刚要纵跃,双足已被铁链锁住——
冯成率领的暗卫从崖底攀上,淬毒匕首精准切断脚筋。
山风卷着血腥味灌入车帘,张远垂目轻抚刀鞘。
他面上神色微微缓和。
“这些小子,能成事了。”一旁,端着茶盏的陶公子面上露出感慨神色。
陈武,冯成,黄三良,还有那几位冲杀在前的领军青年,都是当初冲从庐阳府走出,在玉林书院修习过文武。
不知不觉,当年培养出的人才,可以用上了。
转头看向张远,陶公子摇摇头:“也不算小子了,陈武家的儿子都能给他打酱油了。”
“你什么时候跟郡主成婚?”
张远面色不动,装作没听见,只看车窗外景象。
陶公子咧嘴笑。
“对了,那个曹家达,你是怎么看出有点本事的?”
“今日这一番话,寻常县令可不敢说,也说不出来。”
张远看一眼马车外不远处神色紧张的曹家达,又看向前方山崖。
“横渠先生推荐的,是当年在皇城书院看过他一篇论政,还算不错。”
“大秦苛待百姓,这等话,也只有生死之间才敢说出来。”
张远双目之中透出深邃的光影,手掌轻抚秋寒刀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