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毫不犹豫的隔着那窟窿,对那些存在说道:“你们说来说去,可当年算计我之事怎么都绕不开,杀妹之仇,我就是宰了那截天教主也咽不下这口气。”
“我也告诉你们。”
“若是你们不将你们藏着的那些手段说个清楚,天地异变结束之前,你们都别想降临过来。”
“那造化之门,不在那天河战场。”
“从始至终,那东西就在我手里捏着。”
“陈道行,你不想做道主了吗?”
“我不急于下一个纪元。”
“我可以做这大乾仙朝的阴天子。”
陈黄皮学着陈道行的姿态冷笑道:“而你们呢,天地异变的主角是邪异,尔等若是做不了邪异,届时便一起随着旧天地死去吧。”
有盗主阴冷的道:“你师尊不会允许吾等这样死去的,他要的是完美天地,而不是一个残破的玄真道界。”
陈黄皮冷冷道:“我与师尊早就形同陌路,难道还会在意他的看法?”
这些盗主怕不是对完美天地都有着肖想。
不然的话,又怎会说出这番话。
那些盗主们沉默了。
准确的说,是祂们无心再和“陈道行”辩驳。
九离钟的钟声震的祂们痛苦不已。
那九离钟,是玄真道界唯一一个能逆流到过去纪元,和祂们大战的重宝。
因为九离钟实则是太墟世界道主的至宝。
忽地……
陈黄皮手里的升仙令发出的光芒变得晦暗了起来。
那窟窿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合。
陈黄皮的邪眼冷冷的看着那些盗主们。
但直到这窟窿彻地消失。
这些盗主都再也不曾和他有过任何交流。
呼……
陈黄皮长出了一口气。
整个人瞬间松垮了下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叮咚。
黄铜油灯也掉在地上。
它刚刚当真是吓得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
甚至一直躲在暗处,生怕被这些盗主们给看出破绽。
如今这窟窿消失。
它这才如蒙大赦一样。
“太岁叔叔,为什么飞仙图已经毁了,我的升仙令却依旧能照出一个窟窿来。”
“你这升仙令和别的升仙令不同。”
太岁教主的声音在陈黄皮脑海中响起:“那飞仙图虽说毁了,但造化之门肯定还在,只是不知道在天河战场的什么地方而已。”
“所以这升仙令才能让你看到这些东西。”
“那若是我刚刚顺着那窟窿钻过去呢?”
“你是玄真道界之人,如何能逆流过去的纪元?”
太岁教主淡淡的说:“那九离钟来自太墟世界,你难道也来自太墟世界不成?”
“若你能做到,那你究竟是本界的黄天,还是其他世界派过来的卧底?”
听到这话。
陈黄皮尴尬的低下了头。
他其实有件事一直没敢跟太岁教主说。
那就是,他这黄天其实不够纯。
是太墟世界的三成天道,外加玄真道界的天道融合在一起,形成的一个黄天。
就跟金角银角一样。
是个串……
曾经黄铜油灯还以此嘲讽他是个界奸。
不过,陈黄皮也就这么一说。
他可不想回到过去的那些纪元,真要是不知死活的去了,怕不是师父都没法把自己给捞回来。
……
此时此刻。
在那过去的纪元交汇,如同万筒一般的景象之中。
和九离钟大战的诸多盗主们,此刻心中却一片冰冷。
“那个人是谁?”
“他应当不是陈道行。”
“陈道行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他虽说和吾等有了龌龊,但他不至于会甘心不做那黄天纪元的道主。”
“也不一定。”
“或许那就是陈道行,只是他在以另一种方式试探吾等。”
“造化之门就在他手里这事或许可信。”
“当年那场大战发生的时候,吾等借着那轮廓之力强行把飞仙图摄来,可到了天河战场,陈皇却提着太岁杀剑将此物硬生生打碎。”
“若是造化之门被陈皇毁了,那升仙令就不会有任何作用。”
“所以造化之门还在,陈道行之所以找不到,便说明一开始就在他手中。”
“会不会在陈皇手里。”
“毕竟当年他们搞出了个不得了的东西,是真能破开混沌去往其他世界的,摄走造化之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还有十万大山,那么多年了,那黄天究竟藏在哪。”
盗主们所看到的十万大山,和陈黄皮经历的完全不同。
那十万大山里,祂们没有看到陈黄皮的存在。
从始至终,都只有陈师道在其中坚守。
不过前段时间,黄天的胎动出现。
祂们倒是能感应得到,黄天应当还在那道胎之中,只是离降世还有五次阳极的时间。
但最诡异的是。
天地异变刚开始的时候。
苍天就已经消失了。
死去的苍天,不在十万大山里。
这才是祂们最为担心的事,而且那位苍天道主把祂们堵在过去,实际上是不给祂们出手的机会,不是说不想让祂们进入苍天纪元。
真要是进了苍天纪元。
这位苍天道主,绝对是能一剑一个把祂们全都给斩了的。
实际上,是祂们不敢进。
……
走出净仙观的大殿。
陈黄皮向着上方如同岩层的灰雾飞去。
邪眼破开一条通道。
他不想再在这地方久留了。
不过,陈黄皮心中却在和太岁教主沟通一些别的事。
“太岁叔叔,我曾经逆流而上,到过时间的尽头。”
“那一次,我是被师父给钓过去的。”
“师父也很惊讶,说他在钓鱼,没想到吃钩的却是我。”
“你说他究竟是想钓谁呢?”
陈黄皮如今已经不是当年那般弱小。
他的眼界,他的实力都时时刻刻在变得开阔,变得强大。
再回想当年之事。
很多当时忽略的事,现在想来就处处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