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邪异这时候和王明道也围了过来。
“陛下乃是邪异里的皇帝,生来就是要肃清寰宇的,这称呼可不能乱了。”
近来影子邪异在十万大山里其实没什么事好做。
它大多数时候都在教邪异们读书认字。
闲暇时候,还在准备给邪异们立传作史,自然是对陈黄皮大书特书。
而影子邪异这么一说。
很快附近就有更多的邪异聚了过来。
仔细看。
这些邪异其实都是最早跟着陈黄皮厮混的那一批。
新的邪异们不懂。
老的邪异们已经手里拿着石头树枝准备好了。
不过,邪异们也不是没有良心。
有邪异便嚎啕大吼道:“陛下受苦了,陛下在外界混到连衣服都穿不起了,兄弟们,咱们得把陛下给接回来!”
“没错!我攒了几十年的石头,我好想见到陛下。”
“混蛋,原来就是你把附近的石头都捡光了,害我只能捡树枝,树枝会腐烂,我每年都得从新捡。”
“呜呜呜,陛下啊……”
邪异们十分想念陈黄皮。
它们为陈黄皮在十万大山里,挖了一个很大的墓穴。
因为影子邪异说,皇帝继位以后,就会开始修建陵墓,直到死的那一天才会停止。
就是邪异们到底是没干过这档事。
说是墓穴,但实际上就是个地下通道,网络整个十万大山,其尽头则是在玉琼山脚下。
玉琼山,自家陛下从小长大的地方。
在那玉琼山上。
这里和曾经也不一样。
陈黄皮离开十万大山的时候,整个十万大山到处都是黑烟。
三千仙人的死气纵横。
那曾经由陈道行琢磨的阵法,虽说没有起到给苍天续命的作用,但也使得十万大山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无数的谷物,蔬菜从玉琼山的后山往下一路生长,有黑烟的地方就有这些玩意。
葱人郁郁葱葱。
萝卜白菜都能口吐人言。
“那个人是谁?”
“为什么本葱看到他就心生恐惧。”
“你们葱人真是不学无数,一群葱盲。”
有萝卜得意的道:“本萝祖上十八代口口相传,这玉琼山,净仙观内曾经有个小魔头叫陈黄皮,此人无恶不作,从小就焉坏焉坏。”
“本萝的祖上就是死在了他的锅里,不过还好本萝有一位祖先报过仇,长的又辣又涩,让他一口下去难吃的直叫唤。”
“原来是他!”
葱人们纷纷大叫了起来:“那个叫陈道行的,千万不能输啊,不要让这魔头得逞,否则等他回了十万大山,肯定又要对我们动锅了。”
“你傻了,你们这种葱人,他都是直接上嘴啃的。”
“啊!吓死本葱了。”
有葱人两眼一翻,直接被当场吓死。
若是最早的那批葱人还在,肯定要痛斥这些后代没有骨气,这才哪到哪,真是丢尽了葱人们的脸。
可就在这时。
所有的葱人萝卜们突然好似感应到了什么,齐齐噤声。
这些年十万大山里变化很大。
最近这些年,更是时常有一阵诡异的波动从它们祖祖辈辈相传的圣地之中传来。
圣地,其实就是后山的院子。
这院子如今一片荒芜。
斑驳的墙壁上挂着一盏破破烂烂的黄铜油灯。
越过后院,便能看到整个净仙观。
净仙观如今已经被旧观所吞噬。
黄铜油灯的所有分身,也都被纳入其中。
但比之曾经,如今的旧观实际上才是原本净仙观的那般宏大规模。
大殿内。
这里有着三幅画卷。
原本这三幅画卷都是空白的,但如今随着那股诡异的波动出现,便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紫白青,三个师父的形象缓缓出现在这画卷之上。
紫袍老道的画像在中间。
白袍老道则在左边,青袍老道居右。
第五次阳极出现以后,十万大山内同样是日月同天的景象。
只是这里的日月和外界的不一样。
是观主的阳神和阴神所化。
日月的光辉照在这三幅画卷上,三幅画卷上的观主就像是要从上面走下来一样。
忽地……
紫袍大观主的那副画像动了一下。
“黄皮儿长大了,马上就要十八岁了。”
“还好没把那丹方传给他,否则他估计早就坐不住,要拿自己来炼丹了。”
紫袍大观主最擅长的就是炼丹。
而且还真有一副炼天的丹方。
而白袍二观主则淡漠的道:“还剩四次阳极,精气神合一,阴阳神合一,再与本尊合一,时间倒是充裕。”
“肺庙,阳神。”
青袍三观主平静的说:“黄皮儿只差这最后两步,而这两步任何一步走出去,接下来都会被那轮廓发现,被其针对。”
“好在三成太墟天道还能再遮掩一会儿,足够黄皮儿回来。”
三位观主这次显得都很清醒。
说话也不是彼此交谈,而是如同一体一样的在阐述着话语。
三位观主其实都是观主。
不过观主斩出了三个自己,斩出了日月,这些都代表着观主的一部分,都有着彼此的特点。
如今正在趋近,那便意味着观主在准备恢复巅峰战力。
就像拜灵天教主说的那样。
天地异变没结束之前,怎么打都觉得束手束脚。
观主实际上也是如此。
作为道主,他老人家受的影响更大。
如今要恢复巅峰战力,那必然是要为逆转大局做准备。
陈黄皮有件事一直是想差了。
他觉得己方对上那轮廓胜算不大,拼命也要将陈道行给宰了。
可他其实忽略了观主。
观主才是整个苍天纪元绝对的天才。
老疯子很强,但也只是比观主早一年成就真仙。
太岁教主剑阵双绝。
但是和观主斗剑百招落败。
阴天子,仙尊,更是被观主这后来者所打败。
整个玄真道界就没有不服观主的。
那轮廓再强大,可到底没胜过观主,这场战斗已经从头到尾持续了一整个纪元。
和这比起来。
陈黄皮与陈道行的大战。
还真就是差了很多意思。
……
大康的旧都。
黄泥巷里的那个隐秘世界之中。
邪道人盘坐在祭坛中心。
对面依旧是那个布满裂纹,被黄泥糊住的蛋壳。
黑暗中,则有着一个个恐怖的身影。
咚咚咚……
那蛋壳里仿佛有着一颗心脏一样,在不停的跳动。
邪道人却看也不看。
只是怔怔的看着一个方向。
忽地……
一个声音响起。
“师尊,您是在看小师弟和陈道行吗?”
那声音并不是易轻舟。
而是许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