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轮廓是被拜灵天教主给刺激到了,所以才意志显化,只不过当祂将目光注视到玄真道界的时候,所有的信息都会被其察觉。
陈黄皮这太一也没有遮掩的手段。
当然会让其注意到。
“狐狸山神,这灵海道场究竟行不行?”
黄铜油灯急切的道:“你师傅神神叨叨的,说话也透着邪性,他说躲在这里能保平安,怎么感觉一点用都没有?”
那轮廓要是盯上了陈黄皮。
这可就真完蛋了。
非得是观主出手,不然不可能将其挡得住。
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绝对是扛不住的。
狐狸山神不知所措,语无伦次的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黄二,要不咱们逃吧,咱们回十万大山好了,那里肯定最安全。”
拜灵天的道场位于灰雾之中。
其实狐狸山神这下一任教主都觉得很扯淡。
拜灵天教主以万物之灵建造这座道场,而且还将其与那灰雾结合在一起,要知道,这灰雾实际上也来自那轮廓。
对于那轮廓而言,灰雾或许只是祂呼出的气。
但真要算起来,实际上也是那轮廓的一部分。
拜灵天就像是个寄生虫。
寄生在这灰雾之中,偏偏拜灵天教主确实邪魔手段,连灰雾都能被其研究明白,帮着瞒过那轮廓,就连那些道主、陈道行都没法找到这里。
如此行径,用胆大包天都不足以形容。
可后果也很严重。
真要被发现,立马就将迎来灭世灾劫。
“回个屁的十万大山。”
黄铜油灯大怒道:“躲在这里都能被察觉到,一出去不是更是死路一条。”
狐狸山神无奈:“那你说怎么办?”
“你师傅之前是怎么躲得?你用出来啊,帮我们藏一藏。”
“这……我不会啊。”
“什么?那你拜师学了个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什么都学了,但又什么都没学。”
狐狸山神的语气很复杂。
它如今的修为境界其实很奇怪,体内的灵气没有增加,依旧是当年喝观主洗澡水留下的那点。
而肉身却变成了先天生灵。
要说多强大未必,但对付寻常真仙还是不在话下。
这些年,它也问过拜灵天教主,想学点真正的本事。
结果拜灵天教主告诉它:“你不用学为师,让为师学学你就好了。”
这话神神叨叨。
狐狸山神到现在都没琢磨明白。
自己这便宜师傅,究竟要从自己身上学什么玩意?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
陈黄皮内心备受煎熬。
“实在不行,我和祂拼了!”
“这样干等着比死都难受。”
陈黄皮一咬牙,便催动周身命火,将自身的力量再往上推一推。
只不过他现在已经到了一个极致。
想要再往上更进一步,那命火就显得跟不上了。
而就在这时。
一个声音从陈黄皮体内响起。
“师弟,想办法把你身上的这命火给熄灭,从那太一的状态退出去。”
断手在陈黄皮体内养伤。
但它到底是曾经的东华大帝,见多识广不说,和太墟神灵还有过一场大战,自然稍稍了解那么一些。
“这火灭不了。”
陈黄皮语气很复杂:“太墟道主我不知祂如今是什么情况,但这命火尚未熄灭,或许祂应当已经执念消散,要让我死了。”
陈道行临死前那句话,直接把太墟道主给曝了出来。
对这位道主。
陈黄皮的心情可以说是极为复杂了。
他甚至之前都不知道,这太墟道主竟然在某个时刻,选择了站在自己这一边,暗中帮自己逆转大局。
而对方,却又会在这个时刻过后,又成为自己的死敌。
如果有可能。
陈黄皮自然是想把太墟道主给拉回来。
他是由玄真道界的天道,外加太墟世界的三成天道组成的一个生灵。
不说别的,单抡那三成天道。
陈黄皮和太墟道主的关系,可以说微妙到了极致。
哪怕从未见过。
却有种本能的亲近。
只不过,太墟道主到底不是曾经的祂,陈黄皮也不是曾经的太墟天道。
因此不能混为一谈。
“棺材,躲进那棺材里。”
“棺材……”
陈黄皮听到这话,下意识的一拍勾魂册。
师父给他的那口棺材立马就飞了出来。
“这棺材能让我身上的命火熄灭吗?”
陈黄皮对此极为迟疑:“近乎于道便能打开这棺材,那太墟道主,还有那轮廓更是强到不是一个概念……”
曾经陈黄皮就用这棺材对付过断手。
结果根本就没有半点作用。
断手确实能将其打开。
“你不懂这棺材曾经是用来做什么的。”
断手声音肃穆的道:“建木树心打造不算什么,那苍天赦箓也不算什么,但组合在一起,再加上那死去的苍天,自然就有着某种奇异的能力。”
“这棺材以前是用来放苍天的?”
陈黄皮震惊了:“苍天死后,被师父放在这口棺材里?”
“那苍天死气做不得假。”
断手道:“对于他人,这棺材只是一样宝物,对于你,正好能掩藏住你此刻的本质。”
陈黄皮听懂了。
他没有再问,直接打开棺材躺了进去。
就在关上去的瞬间。
黄铜油灯怪叫道:“本家,让我也进去。”
“还有我,我狐狸山神啊,挤一挤,挤一挤。”
狐狸山神那肯待在拜灵天的道场。
有棺材不躺岂不是傻子。
咣当……
棺材被合上。
黑暗中,黄铜油灯的灯光亮起。
这棺材内部,并没有所谓的芥子纳须弥的空间。
正常的棺材有多大,这里面就有多大。
四个东西立马就感觉拥挤无比。
陈黄皮自己就占了一大半空间,而狐狸山神和黄铜油灯再怎么缩小,都只能紧挨着。
索命鬼都只能钻进勾魂册里让出位置。
“本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不好。”
陈黄皮苦着脸道:“我一想到这棺材曾经躺过死去的苍天,就觉得瘆得慌,好像有天我也会躺进这里面一样。”
他有点害怕,也有点恐惧。
总感觉好像一个死去的同类在看不见的角落里盯着自己。
黄铜油灯安慰道:“别怕,天都有一死,早死晚死的事,净仙观再大,可这口棺材才是你真正的小家。”
它不说还好,一说陈黄皮更觉得膈应了。
他对生死其实没有什么概念。
要知道,这一万七千多年来,他都是稀里糊涂的过去的。
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