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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掌柜的印子钱收不成了?”有人阴阳怪气,“上月逼死老张的时候,可没见你手软。”

忽见四个玄甲卫押著人经过。

被铁链锁著的,竟是“快活林”的鴇母。这女人专拐良家卖入勾栏,坊间恨之入骨。

茶馆里的歌姬银珠突然啜泣。

她三年前被这鴇母拐来,左手小指就是不肯接客时被剁的。

“哭什么!”孙掌柜猛地站起,“该笑!这些喝人血的蛆,早该下油锅!”

满堂茶客都跟著吼起来。

银珠擦著泪笑出声,將今日挣的铜子全撒给了街边乞儿。

两个衙役进店歇脚。

年轻的那个兴奋地比划:“今早端了西市人牙子窝点,救出三十多个孩子!”

老衙役闷头喝茶:“轻些声。你当这是好事?这些孩子多是家里卖掉的。”

满座皆寂。

那个青衫客却只是笑笑:“有什么用?去年江北水患,朝廷賑灾银被层层剋扣。农民卖儿卖女,人牙子不过最后一环。”

忽然马蹄声疾驰而过。邮驛差役边跑边喊:“加急!皇上免江北三年丁税!”

青衫客指尖的茶盏顿了顿。

“你们发现没有?”银珠突然说,“今日討饭的少了好多。”

卖瓜老汉嗑著瓜子:“都抓去善堂了!官府今早贴的告示,凡有劳动能力者,每日管两顿饭,要帮著修路。”

布商刘胖子阴阳怪气:“修路?怕是又要剋扣工钱!”

“刘掌柜慎言。”帐房先生抖开新到的《邸报》,“皇上拨了內帑百万金,看见这印章没有?巡城司直接督办!”

雨幕中忽然传来童谣,几个总角小儿蹦跳著唱:“玄甲郎,铁尺量,量量谁家黑心肠”

午后,阳光暖洋洋地照进茶肆,话题却从治安转向了更实际的生计。

一个米行的伙计进来喝茶,唉声嘆气:“几位爷,怕是高兴得太早了。你们知道今早米价涨了多少吗?”

“涨了?为何?”

“为何?”伙计苦著脸,“那些放印子钱的、开赌坊的没了,市面上流通的『快钱』就少了!好些靠他们周转的小商小贩一下子断了周转!我们米行好些老主顾都是赊帐的,现在都嚷著没钱结帐,东家没办法,只能先涨点价,回笼些本钱。”

眾人面面相覷。这倒是他们没想到的。

“还有呢!”一个拉货的力夫接口,“码头的人没了,卸货是没人收保护费了,可也乱了一阵子,今天好多船卸货都慢了,工钱也结得不爽利。听说……是有新的『大爷』要接手,正在划地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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