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让你们多练拳,除了喜仔和阿聪哥外,各个都不屑一顾,就拿阿东你来讲,
你多久没站桩了,腿比麵条都软,真是扑街!”
“吉眯你整天都想著生意,靠屋邮仔做事,跟大佬原对上几次,就认为自己占上风,
是江湖红人猛將了!”
“我丟!红人猛將不是那么好当的!”
“人家是拿命跟你搞,你靠嘢?靠屋邮仔?人家拿你几百块,是想出出风头的,不是跟你拼命的!”
混江湖,跑码头,脑袋醒目犀利是第一位,拳脚功夫不能说了得,但也得讲的过去。
池梦鲤身边坐著的几块料,爬的太快了,根本压不住阵脚,自己手底下能打的,就黑阿虎一人而已,菠菜东也是马马虎虎。
“火狗,麦考,你们两个是头马,是衝锋的大將,动起手来也是软趴趴,新年过完,
都给我滚去拳馆,好好地练一练。”
“大东九的確是个人才,居然能说动新记和號码帮,这笔帐,慢慢找他们算。”
“说正经事!”
骂完手下的马仔,池梦鲤感觉喉咙有一点干,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柳橙汁,开始说正经事:“老顶,下令了,让我们拿下天后庙的头香。”
“老福,东联社,钵兰街黑白无常,都盯著这头香,头香是脸面,我们要是还想在油麻地混饭吃,开工,就得把头香拿到手。”
“阿东,你去搞定泊车仔们,现在是凌晨三点了,也就是三十號了,今天晚上十点半的时候,全都给我站在天后庙前。”
“没动手,一人一千块,动手了,一人三张大金牛,保释金,医药费,安家费,我靚仔胜出双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池梦鲤一向是以钞票服人,只要肯拼命,就能从自己手上拿到钞票。
被点到名的菠菜东,赶紧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明天清早五点四十的时候,自己手下的泊车仔们,保证整整齐齐地站在天后庙的大门口。
上头香,是有讲究的,尤其是江湖的头香,不是你派人排队守著,只要凌晨十二点一到,你把香插在上面,就算是上头香。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
皇帝除夕上头香,是除夕子时,但古代没有新年这一说法,所以洪门上头香的规矩,
也是遵循除夕头香的规矩,也是子时。
要供奉三畜,要三跪九叩,要向天后娘娘奉上祭文。
唯一跟皇帝老儿不同的的是,皇帝老儿上九柱龙香,而洪门的头香,还是三把半,代表羊左之交、桃园结义、梁山聚义、瓦岗寨半义。
舞龙舞狮,鞭炮礼,游神唱戏,一样都不能少。
这一套下来,挑费不少,这一溜十三招折腾下来,最少三十万,要是请粤剧名角,就得六七十万,发霉社团,夕阳字头,根本不会准备。
东联社在油麻地的头牌是大东九,他肯定准备好了,號码帮的黑白无常,守著钵兰街,日进斗金,唯一的对手就是牛菇。
但牛菇只有七八家马栏,虽然手上有东欧妹,可也压不住黑白无常,要知道整个香江的咸湿佬,一下工,就会准时光顾钵兰街,给黑白无常送钞票。
再者说,东欧毛妹人高马大,皮肤差,尝尝鲜可以,但要是经常吃,多少有点影响自尊。
牛菇是不会出来抢头香的,但黑白无常肯定站出来跟自己爭一爭。
晚上十点半前的天后庙,保证有大片可以看。
“吉眯,这次给你出头的机会,一步天王,一步天堂,你跟黑阿虎能不能撑住,就看这一次了。”
“你跟大佬原斗,是亮招牌,但斗的时间太短了,垛子没有敲响,这次就是你扬名的机会”
掏出一支新的红双喜,池梦鲤点燃,吐了一个烟圈之后,继续安排道:“阿东,天后庙门前的台子,我已经申请好了,就在东面,最好的位置。”
“天一亮,就去搭戏台,再给天后宫送一张支票,一百万!”
既然事关脸面,那池梦鲤就不能小气,招牌要是擦不亮,肯定会出大飞机。
最近小巴车gg生意火爆,尤其是站点牌,全都设计成了灯箱牌,有需要的公司,都找上门来,给池梦鲤送钞票。
一座站点牌,买地加建设,只需要一万多块而已,但地產公司愿意用一个月三万块的价格去租赁。
小巴车上的其他gg位也非常火爆,常常供不应求。
池梦鲤最近考虑,买一些二十二人座的小巴车,內部空间大,也是香江交通署对小巴车载客人数的底线,超过二十二人位,就是中巴车,而中巴车公司的执照,可不是那么好申请的。
港铁,港灯,港车这些大老板们,可以让你吃点边角料,但绝对不允许小巴公司上桌。
最近池梦鲤盯上了一门好生意,那就是计程车车牌,现在一张牌,只需要六万块,成立一家计程车公司,屯上几十张,上百张计程车车牌,子孙后代都可以躺在上面赚钱了。
能出威风,吉眯很满意,但跟黑阿虎一起,他就不太乐意,尤其是现在这个情况,可他刚想开口,就看到胜哥凌厉的双眼,只能將心里话全都咽进肚子里去。
菜很快就上齐,睇场四九仔们听说靚仔胜回来了,他们全都赶来了礼记酒楼,十张桌子坐的满满当当。
在渔船上食过饭的池梦鲤,只是喝了几口柳橙汁,跟在场的四九仔们聊聊天,没吃几口菜。
又过了一个钟头,天都快亮了的时候,黑阿虎才带著人回来,黑阿虎的头马泥螺,跟另外一个四九仔,抬著一个行李箱走了进来。
“辛苦了,阿虎!来人,上碗翅,给虎哥润润喉。”
池梦鲤招呼服务生,让他上碗天九翅,然后饶有兴趣地看向这个大行李箱,没有继续讲话。
拉过一把椅子,黑阿虎坐在了池梦鲤的右手边,大咧咧地说道:“胜哥,英伟坤这个扑街,搞了一家地下投注站,我原本没想动手,可这个扑街要反水,想要咬我一口。”
“不过这个扑街仔是软脚虾,也不知道是哪个臭西捧出来的?”
说到这里,黑阿虎故意看了吉眯一眼,然后用非常夸张的表情说:“抱歉!我脑袋秀逗了,忘了英伟坤是吉眯哥的头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