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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按我说的做,为了活下去…家族必须活下去。”

科尔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几乎要爆发的哥哥,拿起卫星电话,快步走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马库斯猛地抓起桌上的左轮手枪,没有指向父亲,而是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砸碎了昂贵的橡木地板。

“懦夫!”他对著父亲低吼一声,头也不回地衝出了书房,狠狠摔上了门。

老埃尔顿·布雷洛克独自坐在巨大的书房里,壁炉的火光在他脸上明灭不定。他缓缓拿起桌上一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手指颤抖地抚摸著。

窗外,遥远的夜空尽头,似乎有隱隱的雷声滚过。

那不是雷声。

是炮火。

他闭上眼睛。

“生存下来的人才能说勇敢和懦弱,勋章和歷史是毫无任何用处的。”

对於这种狡诈的资本商人来说。

有奶便是娘。

没奶…

你就是敌人!

“老爷,晚餐准备好了。”

老管家约翰的声音在门外轻轻响起,带著一如既往的恭敬,却也无法完全掩饰一丝不安。

老埃尔顿猛地回过神,喉咙乾涩地应了一声:“知道了马库斯他们呢?让他们先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他此刻最不知该如何面对的,就是那个视荣誉高於一切的长子。

门外沉默了片刻,约翰的声音再次响起,带著一丝迟疑:“老爷…我们没找到马库斯少爷。他不在自己房间,也不在马厩书房的门从里面锁上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老埃尔顿的心臟,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因为起得太猛,眼前一阵发黑,他踉蹌著扑到门前,一把拉开门:“什么叫锁上了?!哪个书房?!”

“就…就是走廊尽头那间小的,他平时放猎枪和 trophies(战利品)的那间。”约翰被主人失態的样子嚇了一跳。

老埃尔顿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几乎是不顾一切地推开老管家,拖著沉重的步伐,发疯似的冲向走廊尽头那间橡木小书房,其他听到动静的僕人和闻讯赶来的科尔也跟了过来。

“马库斯!马库斯!开门!!”老埃尔顿用力拍打著厚重的木门,声音嘶哑地喊著。

里面死一般寂静。

“撞开!给我撞开!!”他对著身后赶来的两名健壮牧场保安吼道,声音里充满了惊惶。

保安们对视一眼,用力撞向房门。

砰!砰!几下之后,门锁崩坏,房门猛地向內弹开。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扑面而来!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马库斯·布雷洛克瘫坐在窗边的扶手椅里,头歪向一边。他换上了一身乾净的西部衬衫,甚至靴子都擦得鋥亮,但他右手无力地垂著,手指间还鬆鬆地握著那把他珍爱无比、曾被他拍在父亲书桌上的柯尔特“蟒蛇”左轮手枪。

他的半边头颅不见了。

红白之物溅满了身后的橡木护墙板和悬掛著的麋鹿头標本,温热粘稠的血液浸透了他身下的座椅,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毯上,形成一滩不断扩大、触目惊心的暗红色污跡。

窗台上,压著一页从笔记本上撕下的纸,上面用粗獷而潦草的笔跡写满了字,墨跡似乎被几滴溅上的血点晕染开。

老埃尔顿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幸好被身后的科尔和管家手忙脚乱地扶住。

“爸!爸!”科尔的声音带著惊恐。

老埃尔顿挣扎著,目光死死盯著那页遗书,嘴唇哆嗦著,说不出一个字。

一个保安颤抖著上前,小心翼翼地取下那页纸,递了过来。

老埃尔顿一把抓过,浑浊的双眼痛苦地扫过上面的字跡:

【我无法相信,我无法相信这是我的家族做出的决定。

父亲,您教导我的骄傲、勇气、忠诚,难道都是谎言吗?

向那个屠夫、那个墨西哥杂种投降?出卖我们的盟友,像鬣狗一样啃食同伴的尸体以求苟活?

这不是布雷洛克家族!这绝不是!

德克萨斯在流血,而我们却要亲手为她戴上镣銬?

我寧愿死,也不要看著家族的旗帜在屈辱中降落。

我寧愿死,也不要我的孩子將来知道他的父亲和祖父是叛徒。

原谅我,父亲,但我別无选择。

荣誉即吾命!!!

——马库斯·布雷洛克,一个至死相信德克萨斯会自由的蠢货!】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捅进老埃尔顿的心臟,並残忍地搅动。

“呃……啊……!!”

他喉咙里发出一种类似窒息般的、破碎的乾嚎声,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极致的悲痛和悔恨瞬间衝垮了他年迈的躯体。他猛地推开搀扶他的人,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一扑,重重地跌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蜷缩起来,双手死死地捂住胸口,脸色迅速变得青紫,张大嘴巴却几乎喘不上气,只有那令人心碎的、断断续续的乾嚎声从喉咙深处挤出,充满了无法形容的绝望和痛苦。

“医生!快叫医生!!”

科尔跪倒在父亲身边,抱著他抽搐的身体,对著周围嚇呆的人们声嘶力竭地大喊,眼泪终於决堤而出。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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