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推著自行车朝著大饭堂走去,张曼凌早上起来本来想趁著人少吃个早饭,可惜因为报纸的事儿给耽误了。
大饭堂內,粥的热气和菜味相互夹杂,学生三三两两,一边吃一边激烈地討论。
张曼凌冲刘一民使了一个眼色:“你看,多少人拿著今天的《中青报》在津津乐道。《中青报》这名记者同志起的標题也有意思。青年作家刘一民:光靠吼成不了诗人和作家!
这题目起的,谁不想多看两眼!”
“在我心里面还差点!”刘一民笑道。
张曼凌好奇的问道:“要是你,你怎么写?”
“某诗人称诗坛都是狂叫的猴子!”
刘一民留张曼凌在原地狂乱,跑过去打了一份玉米粥、炒土豆和馒头。
这时代並没有太多的保鲜技术,冬天的蔬菜少,学校里面的食堂除了土豆就是白菜,有顏色的菜不多见。
几个人將菜放在桌子上吃了起来,听著旁边不少学生在议论著《中青报》的事情。
“介个人儿有嘛说嘛,不得不嗦,介个刘一民同志,骂的可真解气呀!骂出来我们燕大学生,
几十年来的老传统啊!”
“是啊,骂得好嘛,要是谁的声音大谁能当诗人,我也能当!”
“就是嘛!介个仔细讲!骂刘一民同学的人写的诗歌,我都读了,读起来是一股无名怒火呀,
念的是激情澎湃,但是之后仔细一琢磨呀,介写的是嘛呀,嘛也不是!
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常识都不懂,也就是以前没诗的时候,心里边念念能解解馋!”
论说话听著有意思,还得是咱们津城人儿!刘一民听的嘿嘿笑,旁边又钻过来几个人。
陈健功带著几个文学社的学生,拿著报纸看到刘一民后:“一民,你躲在这里啊!一起吃一起吃,你这说的是怒髮衝冠!”
“我们看了都替那些人难受,骂人不带脏字儿,还骂的有新意,这是功夫!”又一名文学社的学生讲道,刘一民去过几次文学社,但没见过这个学生,应该是新入社的。
“这个冬天的早晨不一般,看到这样的报纸,大家血都是热的。”
“就是,骂出了诗坛的一些怪现象。虽然新诗我也喜欢,但是有些真的是一言难尽,吃个饭壹住了也得写首诗。住的不是馒头,是什么玩意儿,我忘了!”
几个人大声,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陈健功趁机说道:“一民,趁著吃饭的功夫,你给大家讲一讲你对诗歌的理解吧!”
张曼凌起鬨道:“讲一讲吧!”
刘一民三下五除二地吃完手里面的馒头,笑著点了点头。
陈健功说道:“前排的同学们低一低身子,让后排同学也能够看到。”
不知道谁从后面传来了一个铁皮喇叭,是食堂的同志们维持秩序用的。
【同学们,今天的报纸很多的同学都看了。我当著大家的面也说,光吼成不了作家。
我对所谓的新诗歌和老诗歌的態度是,老诗歌有老诗歌的长处,有老诗歌美的地方,不是一无是处。难道要因为现在的新诗,我们就骂以前的老诗歌是垃圾吗?那么我们还学什么唐诗、什么宋词?我们要取长补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