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民再次说道:“对於西方文化而言,中国文化当然有优越的地方。如:中国人讲究和而不同,兼蓄包容。我认为这对於西方侵略文化更有利於世界走向和平发展。如果整个世界都奉行中华文化,我想这个世界会多一些尊重少一点爭端。”
巴尔加斯·略萨隨即讲述了一下自己访问日本的经歷,他深入的观察了一下日本的社会,並与日本许多知名文学家进行会谈。
“日本应该也属於中华文化圈的一部分,但二战证明了它的贪婪。另外我跟日本作家聊天,我感到是那么的割裂。日本的作家彬彬有礼,不像是一个四处侵略国家。我见到了大江健三郎,他是一位优秀的作家。”
“观日本看中国本身就是错误的视角,中国人讲子不类父,但从来不讲父不类子!日本是慕强之国,中国强盛它便转向中国,美国两颗原子弹成功让麦克阿瑟成为日本人的太上皇。
日本学习中国文学,並没有学到点子上。学会了儒家文化的礼节,但並没有从內心接受洗礼。他们“知小礼而无大义,拘小节而无大德,重末节而轻廉耻,畏威而不怀德,强必盗寇,弱必卑伏。
至於大江健三郎先生,我也十分敬仰他的才华和德行,但很可惜他代表不了日本。君子生於小国非君子之过,小国出君子亦非小国之功。”
刘一民对巴尔加斯·略萨的回答是从从容容,游刀有余。不过旁边的黄锦炎倒是脑袋都快炸了,刘一民用各种古语回答,给他的翻译带来了极大困难。
无奈之下,钱钟书出言帮黄锦炎翻译。钱钟书学贯中西,翻译起来自然也是游刃有余。
“巴尔加斯·略萨先生,你曾经是一位秘鲁共產党员,但我认为你的思想七十年代以来转变很快,对於西方文化过於尊崇。我认为后殖民时代文学,最重要的就是要看到自身文化的优越性。
树立己方文学信心,方能摆脱殖民主义的影响。”
刘一民淡笑著看向巴尔加斯·略萨,巴尔加斯·略萨坦然地说道:“我六七十年代在美国各大学任教,说实话,美西方发展实在是太快了,我很难看到第三世界国家追赶上去的希望。”
巴尔加斯·略萨的想法何尝不是国內一大部分人的想法,另外巴尔加斯·略萨本人本身也並不坚定,在上大学时期受到左翼思想的影响,加入秘鲁共產党的时间非常短暂。
“我读过毛的著作,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位伟大的革命家和思想导师。他的乐观主义精神也激励著我,但现实的落差实在太大。刘,儘管你的舌头比蛇更灵活,可你骗不了我,我在国际笔会工作了很长时间,我见过不少中国作家,他们並不都像你这样乐观。
甚至他们认为他们的言论自由没有得到保障!”
“我承认在改革开放之时,对於国內外的落差许多人会感到心灰意冷,正如您所说无法看到希望。但这些人对於十亿中国人来说只是一小撮,中国有健全的工业基础,我们缺的只是一个机会。机会不会凭空而至,改革开放就是我们自己给自己创造的机会。
这是我们进取精神的象徵,我们绝大多数人都坚信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將远胜二十世纪的中国。”
刘一民讲完,曹禹和钱钟书带头鼓掌,钱钟书说道:“我也相信,改革开放以来,我们有问题,但我们也在解决问题。南美洲的同行,希望有一天你们到中国一趟,看看改革开放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