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愈发好奇了:“这么厉害吗?以你的能力都找不到他的弱点,无法进行突破?”
谢博尔却否定道:“弱点往往是跟需求掛鉤的,而那位吕先生的弱点很明显,一眼就能看穿。”
那个男人皱眉笑道:“那?”
谢博尔仍旧没有看那个男人:“他的弱点就是他的野心,但他的野心太大太大了,我无法满足。”
那个男人哈哈笑道:“有多大啊?这世上的一切都有一个价格的。”
谢博尔这时候才看向书桌后的男人,谢博尔那张看起来冷峻且略显刻薄的脸上出现了丝丝的讥讽:“是啊,问题在於,不是什么价格都能给得起的—那位吕先生要的是美名,足以载入史册的美名。”
这次,那个男人也终於沉默了。
因为东西方的差异,谢博尔对吕尧的需求和弱点读写,对也不对。
如果按照中文来翻译的话,谢博尔以为吕尧要的是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但实际上,吕尧真正想要的,是成就金身,成为此世之神。
为此。
吕尧已经有了捨身成仁的觉悟。
这种觉悟很奇怪。
在有孩子之前,吕尧是万万不会想到自己的人生还可以有这样的解法的,可隨著吕尧和王殊,简筱洁,荣念晴他们的联繫越来越深,隨著他和王殊有了孩子,这种在以前绝对不可能被列入考虑项的计划,如今却被吕尧亲自落实著。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世间生灵生来固有一死。
既然怎么样都会死,那怎么死才能利益最大化,才能足够盛大,就成了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所以,这次海外之行,吕尧如果能活著回去,肉身成圣,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可如果真的不幸了,那他这些年积累的人脉,势力,声望,就都会成为他的踏脚石,从此往后—一国內“上南吕家”名號,將会在多方护航下,荣荫三代。
如此。
即便是死亡,似乎也不再可怕。
很多东大人都有这样的执念,越是从底层,从草莽间廝杀出来的人,在这方面往往越是决绝。
反倒是那些世家里出来的娇贵子,反而越是没有这样的胆魄,尤其是最近这三百年。
最近这三百年里,多的是虞啸卿那样的人。
平时嘴上仁义道德,慷慨激昂,可真到事儿上,畏首畏尾,蛇鼠两端。
吕尧不是大户人家的娇贵子,他是靠著捷径邪道爬上来的草莽,所以他不缺乏这样的决绝。
所以在国外,吕尧展现出来的心理底色就是一怕个卵!大不了人死鸟朝天!
当谢博尔把自己观测到的信息告诉给房间里的男人后,那个男人稍微沉默了一阵子,就笑道:“你解读的信息可能是对的,也有可能是对方偽装的,东大人都这样,他们很少把情绪外露出来,也非常的擅长偽装,偽造自己的真实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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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的国际交锋中,我们对这一点的认识愈发深刻起来,如果不对东大人极限施压的话,是很难看出他们的真正想法的。”
当说话的男人看到谢博尔眼神渐渐转为锐利的时候,那个男人摊手笑道:“喔喔喔,別这么看著我,你要是还有办法,你尽可以去试。”
看到谢博尔沉默,男人挑眉摊手笑道:“你看,既然你没办法,就该试试我们的办法了。”
谢博尔不再展示气场,气势渐渐委顿下来。
然后那个男人从书桌前起身,整了整身上的的手工定製西装,衝著谢博尔笑道:“那么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这边的酒店订到了下个月,你可以享受接下来的旅程,稍晚点,支票会寄给你的。”
说完男人大步流星的离开谢博尔的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