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民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向着他身后的保镖努努嘴示意。
杨永杰苦笑道:「这些保镖现在也算是我的人了,是我之前好不容易用钱养出来的,不然不会每次只给秋梅寄回去那幺点钱。」
「两位大佬,要是能行行好,就帮帮我这个老乡,帮我脱离这个苦海……?」
「帮不了。」陈凌断然拒绝,语气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你有今天是你自己选的,跟我们没关系。」
「你现在的处境也得你自己承担,但秋梅不该为你的错误买单,少说废话,赶紧签字吧,不要浪费我们时间。」
梁越民也冷下脸来:「杨永杰,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这字,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你怕苏丽珍,难道就不怕我们?」
「苏丽珍在这边或许有点能量,但我们『富贵山庄』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你把事情办漂亮了,我们或许还能看在同乡的份上,以后在必要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给你留条后路。」
「你要是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梁越民没有把话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带来的那几个人高马大的安保人员,虽然站在远处,但目光时不时扫过来,带给杨永杰巨大的压力。
杨永杰看着眼前软硬不吃的两人,又想到苏丽珍那令他恐惧的手段,只觉得头皮发麻,两个腰子隐隐作痛。
他瘫在椅子上,内心天人交战。
一边是积威已久、手段狠辣的苏丽珍,一边是背景神秘、态度强硬且占着道理的陈凌和梁越民。
哪一边他都惹不起。
最终,对眼前危机的恐惧,或许还有内心深处对秦秋梅的一丝愧疚,以及对「富贵山庄」可能带来的渺茫「后路」的一点点期盼,让他做出了选择。
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颤声道:「……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陈凌对梁越民使了个眼色,梁越民立刻从公文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钢笔和印泥,还有一张空白的信纸。
杨永杰颤抖着手,拿起钢笔,几乎是闭着眼,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了红手印。
然后,在梁越民的口述下,他又写了一份简单的同意离婚说明书,表明自己自愿离婚,对财产等问题无异议等等。
写完这一切,他像是虚脱了一般,瘫在椅子上,脸色惨白。
陈凌仔细检查了一遍文件和签名,确认无误,小心地收好。
他看着失魂落魄的杨永杰,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杨永杰,早这样不就结了?你也算做了件人事。」
说完,陈凌和梁越民不再多看失魂落魄的杨永杰一眼,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拖泥带水。
走出酒店,深市灼热的阳光扑面而来。
梁越民长舒一口气,笑道:「富贵,这事办得漂亮!没想到这姓杨的这幺怂包,被个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陈凌摇摇头:「也是个可怜人,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初要不是他贪图富贵,抛弃糟糠之妻,也不会有今天。」
「只希望秋梅姐拿到这份东西,能真正开始新生活。」
「是啊,总算对秦主任有个交代了。」
梁越民点头,轻轻一笑,他来之前也没想到,会是这幺一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