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就看了,为何叹气?」
「叹的是墙里佳人笑不出,叹的是会向瑶台月下不得逢……」她垂下眼眸,眼中带着浓浓的伤情:「若是我能见一见诗人便好了,让他也与我写上一篇,就一篇……我不知该如何抒怀啊,心中郁结的很。」
丫鬟连忙安慰道:「小姐,你不是有一月休沐嘛,既然那诗人不来,我们便去找他不就好了。你找上他,给上些银子,让他为您写上一篇,这岂不是美哉?」
「不得胡说!这东西若是用钱来糟蹋,那岂不是嘲弄与他也嘲弄与我。」听云小姐撑着下巴:「况且我不过只是个奴籍妓身,倒叫人看不起了去。」
「那……咱们去瞧瞧呗,看看那人到底是什幺样的。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不知会不会是那货不对板。」
「哦?」听云小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好奇的往丫鬟身边凑了凑:「快快快,快与我说说。」
丫鬟略微回忆了片刻,然后便是说道:「我听船上的姐妹说,他们的恩客之中有从那边来的,说是写那诗的人其实是个少年,十八九的年纪,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长相极为俊俏且才华横溢,在滕王阁上技惊四座不说,今年好像还弄出了些动静来呢。」
「哦?什幺动静?」听云小姐快速眨着眼睛,显得极为期待。
这丫鬟把这正月初二踢馆的事就像说书一般讲给了小姐听,这东西传了一千里地早就变了味道,在那边其实平平无奇的一场比试,来到了这里那经过了人们带着情绪的口口相传,如今已经变得跟「乱蟠桃大圣偷丹反天宫诸神捉怪」差不多的精彩程度了。
这听云小姐从小便生活在大宅子里,稍微懂事之后就已经被关在了这画舫高楼之内,而且被勒令不许跟外界有太多的接触,所以生活可谓是极端匮乏,她哪里经历过如此刺激的生活,这一听便沉迷了进去,甚至连呼吸都随着故事的节奏开始时快时慢。
当听到张仲春妙语铸阿房时,听云小姐的精神竟高度紧绷,阿房宫赋的威力着实很大,她已经有幸拜读,但没想到却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出来的。
但很快听到夏道生巧对赤壁赋时,她脸上便带上了笑容,情绪一下子就舒缓了起来,那赤壁赋他也有拜读,在那样的压力下能写出赤壁赋这样的水平,真的是天不生他夏道生,万古文坛如长夜。
不过这听完了故事之后,听云小姐的心情就更加难以平复了,她其实就已经有点脑残粉的意思了,虽然明明可以安稳的吃鸡蛋,但她偏偏就想看一眼下蛋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