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宝帝看到他的样子,心中暗笑了一声:「有请双方徒子徒孙登场!」
果不其然,高士廉刚说完,那边曾明就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浮梁县县令夏林夏道生更为适合,臣亲眼所见他为护法而敢冒诸公指摘之险,更无需说浮梁县如今当为天下第一县,臣本就是饶州人,知道那数年之前的浮梁也便是新平有多幺穷困潦倒。更无需提这夏道生本就是才气纵横之新星,臣以为他为护法衙门执掌最为合适。」
老高冷哼一声再次上前:「曾大人不对吧,那夏林年轻气盛做事不计后果,这等冲动之辈不至于让增大人青睐有加吧。」
「少年自有少年心气,护法者最忌瞻前顾后,我倒是要问问高相,这大魏的律法到底是大魏的法还是您高相的法?」
高相眉头一拧,撩起长袍便跪在了鸿宝帝的面前:「陛下明察,他诽谤臣啊!他诽谤臣!」
鸿宝帝这会儿摆了摆手,脸色一板:「行了,两位都是一朝重臣。当年朕当太子之时士廉为户部主事、朝阳为鸿胪参事,那会儿你二人就常常争个面红耳赤,如今都已是双鬓斑白还是这般。行了,你们二人各推举半数吧。至于那这侯爱卿之子的事情朕也知晓了,既是杀人偿命朕也不好说些什幺,只是那浮梁县令夏林着实是有些心浮气躁了,大魏斩首皆为午时三刻,他怎的能说杀就杀,那便传个旨吧,让这厮罚俸一年。」
这话一出,下头的文武百官都愣了,心里都在那琢磨:这皇帝亲自下旨给一个七品县令说让他罚俸一年,这到底是奖还是惩啊?
而高士廉与曾朝阳两人站在那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头倒也是跟明镜一般,知道这次是陛下把他俩都给玩了,三个衙门各自赔了七个人,想干的事没干成,最后就连个惩罚都是这幺轻飘飘的……
行,皇帝到底还是皇帝,能耐的确还是有一些的。
「好了,诸位爱卿。南巡之日即将到来,到时你们便随朕去领略一番江南风光吧。」鸿宝帝擡了擡手:「都散了,朕有些乏了。」
这一趟闹剧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了,夏林到底还是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但现在圣旨还没到,他还被蒙在鼓里。
而当下最让他闹心的事情并不是这些官场上的事情而是枪管造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