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准备去给洪指挥使告别,这都走到路上了,夏林突然一拍脑袋:「还有个地方没去呢。」
「哪?」老张好奇的问道:「哦,要给街坊们道个别是吧。对,得去。」
「不是,是去你前妻家一趟,当年你那岳父要把我关狗笼子里,这好不容易回来了,怎幺能让他舒服?走!」
老张一听也反应过来了,嘿嘿笑了两声:「唉!你不说我都给忘了,走走走!」
两人当然还是要先去一趟洪指挥使那边告别,指挥使当然是依依惜别,不过当听到他两人还要去干什幺的时候,指挥使却只是轻笑一声:「不如哥哥直接将那人家抄了,把他家女子送去教司坊好好思过。理由嘛,就说他家是王世充党羽好了。」
「是不是乱党,那也得我这五品巡查先查了再说嘛,哥哥你说是不是呀?」
夏林嘿嘿的笑,指挥使也嘿嘿的笑,唯独老张站在那表情不知是哭是笑。
走出门时,夏林还问呢:「怎幺个意思,不忍心啊?」
「那倒不是,只是心中有些感慨,当年那做狗叫才换来的一顿饭,叫人心酸。」
「好了好了。」夏林揽住老张的肩膀:「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再说了,当年学狗叫换饭的是老子,你妈的你是趁我学狗叫到后头偷人米面的那个。」
「唉?说来奇怪,为何你时至今日不去隐藏当年你我落魄时的样子,反倒是到处与人说?」
夏林沉默一阵,然后突然笑了起来:「我走的群众路线。」
两人就如此一身便服的走到了老张的前岳父家大门口,当年看来是高门大院的宅邸,如今再看也不过如此。
老张的前妻……不对,也不该这幺说,应该是前未婚妻当年是嫁的王家公子,这洛阳城里能称公子还姓王的,是谁家的人就不用说了。如今呀,这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咯,王世充叛乱之后,现在还只是没工夫腾出手去收拾这些大家族里的细枝末节罢了,但他们想逃肯定是逃不掉的。
「过了年就四年了,老张。」
「是啊。」老张擡起头看着朱红色的大门:「恍恍惚惚弹指而过。」
夏林也是颇有感慨,但突然之间他想起来一件事,自己就跟老张俩人,这看上去没有排场啊,于是他不辞辛苦的又回到了指挥使那边,说是要借几个人充充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