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拉著李治並未乘坐车驾,而是步行在积雪清扫过的宫道上,亲卫们远远跟在后面,不敢打扰。
寒风凛冽,吹散了夏林身上带来的些许酒气,也让他脸上的疲惫之色更明显了些。
“爹,您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西域那边……”李治忍不住问道。
“西域那边有徐三哥和你王叔盯著,出不了乱子。”夏林摆摆手:“你伯父信里说得十万火急,我再不来,我家宝贝儿子怕是要被那帮人拆吃入腹了。”
李治心头一暖,低声道:“让父亲操心了。”
“屁话,你是我儿子,我不操心谁操心?”夏林停下脚步,看著李治,然后就如小时候一样捏了捏他的脸:“信里说得不清不楚,现在跟老子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那三个小妹妹,你吃了几个?”
李治没料到父亲问得如此直接,脸上一热,有些窘迫:“父亲!此事……此事……”
“少跟我来这套。”夏林抬手打断他:“男人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睡了就是睡了,没睡就是没睡。这关係到老子下一步怎么走。”
李治深吸一口气,知道在父亲面前隱瞒无用,只好如实道:“终南山……与崔琳……有过一次。裴婉与韦彤,並未逾矩。”
夏林摸著下巴,咂咂嘴:“崔家那个啊……嘖,眼光还行,就是心思活络了点。裴家那个你晾著她是对的,拿乔的不能惯著,这不明摆著当婊立牌坊么。韦家那个小黑皮……”
他忽然嘿嘿一笑,“其实我个人觉得他是最適合当太子妃的人选,不过这就可能要委屈小武了,你跟小武是不是已经老夫老妻了?”
李治:“……父亲!”
“行了,说正事。”夏林收敛笑容,正色道:“长孙无忌联合宗室逼你立妃,是想用婚姻把你和关陇绑死,最好能让你生下带有他们血脉的皇孙,將来这李唐天下,就跟他们姓了。你伯父让你拖著是对的,但现在就不能再拖了。”
“父亲打算如何?”
“如何?”夏林冷哼一声:“老子最烦被人算计。他们想塞人?好!老子就让他们塞!不过,这塞谁,怎么塞,得我说了算!”
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明天开始,你称病,闭门谢客。外面的事情,交给我。”
“称病?”李治一愣。
“对,称病。”夏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安心在东宫待著,读读书,练练武,我去把小黑皮喊过去让你俩培养培养感情,至於其他的,不用你管。我想办法给你组一个东宫美少女议事堂来,后宫斗蛐蛐最有意思了。”
“父亲……用不著吧,太多了也不好。”
“好!怎么不好,我跟你讲,那个裴家小妹儿像极了你二娘,极品来的。这玩意你要是让人家给吃了,哪天半夜醒了你得给自己一巴掌。”
“父亲吶……”李治沉默许久才开口道:“这便是伯父说的第三课?”
“什么玩意就第三课了?上课?上个屁!”
翌日太子染恙,暂停一切政务与活动的消息便传遍了长安。
东宫大门紧闭,谢绝一切访客,连每日的例行问安都免了,只有太医院院正每日进出,神色凝重,对外只言太子忧劳过度,需静养些时日。
这消息让原本因夏林归来而惊疑不定的各方势力更是摸不著头脑。
长孙无忌在府中听闻此事,眉头紧锁。
这夏林一来,太子就病了?这病来得太过蹊蹺。是真是假?若是真,未免太巧。若是假,夏林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