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柯廷重重地重复了一遍,挂断电话后,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但嘴角却挂着久违的笑容。
他按响了桌上的电铃。
秘书推门进来:「总理先生?」
「去,拿瓶酒来。」
柯廷指了指酒柜:「最好的那种。」
「另外,通知内阁成员,半个小时后召开紧急会议,我有好消息要宣布!」
「可是,总理先生,现在已经是十点了..」
柯廷的脸上同样露出了一丝狡黠:「十点怎幺了,我不是也没有休息吗?」
……
华盛顿,白宫。
放下电话的罗斯福,依然意犹未尽。
他转头看向马歇尔,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乔治,你说得对。」
「楚云飞,这个中国人,他给了我们太多的惊喜。」
「我们必须重新评估中国战场的价值。」
「也许,并不需要等到德国投降,我们就可以在亚洲解决战斗。」
马歇尔微微点头:「总统先生,史迪威将军在电报里还提到,楚云飞正在策划华北的大反攻。」
「如果能给他更多的支持,或许他能把日本人赶出大陆。」
「给他!」
「都给他!」
罗斯福大手一挥,豪气干云:「不管是坦克、飞机,还是大炮!」
「只要他能打胜仗,只要他能帮我们减少美国小伙子的伤亡,我就愿意做他的后勤部长!」
「另外.」
罗斯福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关于那个『四警察』的构想,我觉得可以再具体一点了。」
「一个能打胜仗、有战略眼光的国度,才有资格和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共同管理这个世界。」
「乔治,我要在开罗会议上,给常瑞元和那位楚战帅,一个大大的面子!」
琼州岛,海口郊外,临时战俘营。
几千名日军战俘垂头丧气地坐在铁丝网围成的空地上,眼神空洞而麻木。
琼州之役,算是抗战爆发以来,抓获俘虏最多的一场战役了。
这些战俘们大多衣衫褴褛,有些人身上还缠着渗血的绷带.
战俘营的一角。
一张简易的木桌旁,坐着一位戴着眼镜、身穿中山装的青年。
他是《华北日报》的随军特派记者,名叫方哲。
在他对面,坐着一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日军士兵,名叫田中信雄。
田中信雄的手粗糙而干裂,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怎幺看都不像是一个拿枪的士兵,倒像是一个常年劳作的工人。
「田中先生,别紧张,喝口水。」
方哲用一口流利的日语说道,将一个搪瓷缸子推了过去。
田中信雄颤抖着双手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似乎让他那颗惊恐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方哲轻声问道,手中的钢笔悬在笔记本上:「能说说你是怎幺来到这里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田中信雄原本麻木的脸上,突然涌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滴在满是尘土的军裤上。
「我本是东京下町区一个纺织厂的工人。」
田中信雄哽咽着,声音沙哑:「我是被抓来的,真的是被抓来的!」
方哲眼神一凝,迅速记录着:「请详细说说。」
「工厂因为没有原料,早就停工了。」
田中信雄痛苦地回忆着,那是一段灰暗无光的日子:「我没有工作,只能四处打零工,每天靠着政府那点可怜的配给米,根本吃不饱。」
「家里穷得揭不开锅。」
「我的大儿子已经在战场上为天蝗陛下尽忠了。」
说到这里,田中信雄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泪水像决堤的洪水:「可是那个该死的东条内阁,只给了我们一点点微薄的抚恤金!」
「这些钱连买几袋像样的米都不够啊!」
「那天征兵官冲进我的家里,手里拿着一张红纸,说是按照什幺国民动员法案要求我强制入伍!」
田中信雄痛苦地抱着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下午:「我说我年纪大了,而且我有严重的风湿病,根本拿不动枪。」
「可是他们不听!他们说这是为天蝗尽忠的荣耀!」
「我不想去。」
「我的大儿子已经死了!」
「家里只剩下我和我的妻子千代,还有只有六岁的小女儿花子。」
「我如果走了,她们孤儿寡母怎幺活?」
「那点抚恤金早就花光了啊!」
方哲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他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倾听着。
「我跪在地上求他们,求他们放过我这个废人。」
田中信雄掀起额头上的乱发,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疤:「可是那个宪兵!」
「那个畜生一样的宪兵,他用枪托狠狠地砸在我的头上!」
「我当时就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