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言固然好,但眼下他也拿捏不准尔朱荣心中的想法,当眾说这样的话,万一惹恼了尔朱荣—
兄弟二人现在就在尔朱荣眼前,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甚至尔朱荣完全可以翻旧帐,借著贺拔允叛逃之事,以此为由来拿捏他兄弟二人。
“好了!”
尔朱荣突然大喝一声,“怕?笑话,我岂会怕莫贺咄?”
他回头看向贺拔胜,进而又上前一步抓著贺拔胜的手道,“破胡的肺腑之言,令我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解去我心中疑虑。”
“打!確实不能让莫贺咄太过於得意!”
贺拔胜大喜,连忙下拜行礼道,“方才迫於无奈,还望丞相恕罪,还请丞相派我数千精骑,我愿为丞相当开路先锋!“
尔朱荣笑了笑,“我岂是那般心胸狭隘之人?”
接著他便摇摇头,“確实要打,但並非是在建州打。”
贺拔岳、苏绰、王相等人听到这话,都不由眼前一亮,放下心来。
看来——
糟糕的局势,接连的失败,让尔朱荣的自信降低了不少,但却没有影响他对於整体局势的判断。
“丞相?”
赫连达不解道,“若要解洛阳之危,不应当赶紧夺回野王等失地吗?”
尔朱荣摇摇头,“莫贺吡去年付出如此惨痛代价才拿下野王,岂会轻易坐视我等夺回?他在此地布置了大量精锐,贸然在此地与其死磕,实属不智,要解洛阳之危,需从他处下手。”
赫连达连忙拱手,“在下愚钝,还望丞相明言。”
尔朱荣转过身去,用手指遥指向舆图上并州所在的方位,准確来说是晋阳的位置!
“兵出晋阳,北上直取肆州!”
“肆州、恆州原为贺六浑的地盘,莫贺吡並未將手伸到此处,也没有调遣精兵强將过去,若我攻肆州,还能顺带解河东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