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写给巡抚山西的傅希挚、巡抚江西的潘季驯的信件,更是同时署上了三大阁臣的名字。
可谓诚意满满!
朝廷这番举动,也使得民间的反响巨大。
没想到朝廷突然间能对治河的官员胥吏、工匠民夫有如此重视程度。
要知。
无论是治河官还是治河民都是苦职位,是很多人都不愿做的差遣。
治河官承担着“河决即问责”的风险。
治河百姓更有可能被当作“人桩”强行堵口,而匠籍的技术工匠,每日的工银只有五分,子孙不能擅自改业,俨然是底层中的底层。
而今,这些经常泡在水里的泥腿子将有可能得到小万历的亲自召见。
无异是一件稀奇事。
这一刻。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朝廷治河的诚意与决心。
……
这日午后。
翰林院,学士厅。
国子监祭酒王锡爵因小万历的日讲事宜来到了申时行的办公房。
这对同年的榜眼与状元。
虽然性格一火一水,一急一慢,意见不合时甚至打过架,但私下里的关系非常好。
二人处理完公事后,便坐在茶台前喝起了茶。
就在这时。
申时行笑着说道:“元驭,我最近在研究一人,越研究越觉得当下朝堂有他,实乃我大明之幸,吾等之幸!”
王锡爵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
申时行嘴巴一撇,道:“你一个一点就炸的炮仗,有何值得研究的?我在研究子珩,越研究,我越觉得他厉害,甚至未来的成就会远远超过张阁老,甚至成为我朝最卓越的首辅!”
“子珩确实优秀,但想超过张阁老,有些难度吧,细讲讲!”
申时行缓了缓,轻呡一口茶。
待急性子的王锡爵快想要开口骂他之时,才缓缓开了口。
“子珩因在内书堂讲课引得陛下注意而成为日讲官与起居注官,起初,我以为他升官迅速,是因常伴陛下身边,日讲有活力,外加偶尔有些小聪明,但后来我思索了一番子珩做过的一切,越思越感到不可思议。”
“近三年来,朝堂的许多重要决定都离不开他,从他的废物论、盛时论、安民策到举荐海佥院、设立票拟司等等,没有一策有错,没有一策不是常人难以想到,包括此次在治河之事的建议……”
“我觉得,当下大明之新政可无张阁老,但不能没有子珩!”
“子珩做事很纯粹,我从未见过将‘民为贵’思想执行如此彻底的,他是真将‘能苦一苦官员就不苦一苦百姓’执行到了实处,另外,他高明之处在于,为陛下,为满朝文武都设立了一个宏大的目标:让全天下百姓都吃饱肚子!”
……
“另外,我最倾佩的地方是,子珩将张阁老新政变成了万历新政,将朝廷变法变成了全民变法,此举实在厉害,足以使得他青史留名!”
听到此话,王锡爵的眼睛也不由得亮了。
历朝历代,新政变革最大的痛处便是人走政息。
比如范仲淹的庆历新政、王安石的熙宁变法。
然沈念不断提高小万历在新政改革的影响,让小万历成为了新政改革的主事人,如此,即使张居正离朝,新政还会继续下去。
比如当下。
小万历虽未曾亲政,但全朝皆认为这些策略是经小万历认可,且以后很难推翻的。
如此,便有了干劲。
此外,便是沈念对改革变法的开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