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王安石,就是两千年封建大儒之中,最大的一个大奇葩!
有些变法的想法他一直藏在心里,跟谁都没有说过,因为现如今新君继位,他和新君也不熟,並不知这位新君到底是什么人,又是否真的会重用他,若是用,能支持他將法变到何种程度?
以至於有些话他確实是还没有说过,以后可能永远也不会说,就连王雱,其实也並不知道他具体的变法主张。
然而王小仙的这个话,对他来说虽然也还是稍微偏激了一点,但却是根本不可能將他嚇到,反而让王安石对他更加欣赏了。
一个明经小官,懂商君书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明知道是在和他的儿子辩论,又不知他心思,居然还敢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而且很明显的並不准备奉承討好他这位贵人。
“有趣,有趣,多年没回江寧,却不想江寧城內,竟出了如此人物,学识,风骨,人品,竟居然都是上上之选啊。”
说著王安石哗的一声打开了摺扇,轻轻为自己扇了起来。
“父亲可是看重了此人人才,欲要收其为弟子么?”
王安石打算在丁忧期间在江寧办学,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虽然是明经,但明经又不是不能补考进士,就连王雱都看得出,那王小仙绝不止是明经之才。
“嗯……”
王安石却是又不禁微微有些犹豫了:“他性子刚直,是好事,然而刚直之人,难免孤傲,此人官声如何?”
“刚上任几天而已,却是已经有了不小的名號,据说是铁面无私,甚至还有一坊百姓说他是青天呢。”
王安石:“县衙內,他的同僚,尤其是手底下的胥吏,只怕是和他关係不会太好吧。”
“想来,是吧。”
“且再观察一番,看他如何与同僚相处,刚直是好事,但若只是刚直,连下属胥吏都无法降服,那也只是个庸人罢了,可若是能够降服,此人,人杰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