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仙心知这大包是为了自己而敲的,虽然他们俩是在互相利用,王小仙也不觉得他欠元絳的这么一份人情,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六十岁的老头了,当即连忙上前去嘘寒问暖,关心他的情况去了。
“爹,真的……真的连你都没有办法了么?真的是十死无生?”
王安石却是笑了一下,道:“倒也不是,其实,没那么严重,这孩子將朝堂上的事,想的也是过於黑暗了一点,而且,他也確实是小看我了,”
“爹爹有办法?”
“確实有两个问题。”
“哪两个?”
“其一,自然是新官家的態度,这也是最根本的问题,元絳之所以会旧事重提,重新让他查此大案,不就是因为新君登基,想要试探一下新君的態度么?”
“若这位新君是个守成之辈,为了朝堂上的稳定而选择和富弼等人妥协,自然是万事皆休,但若新君是一位开拓进取之辈呢?若是新君想的不是稳定朝堂,而是想藉机清洗一下朝堂呢?
此案涉及到了三位相公,一位半相,可这不也正好说明,官家可以藉此案的机会,將这四个老臣一扫而空,换上自己的人么?”
“你也知道,官家已经下了詔书要夺情启用於我了,虽说,我还没有机会见过官家,但就目前来看,这位新官家锐意进取的可能性,很大,他若是求稳妥,朝中能够主持变法的大臣何其多也,他又何必特意要启用我这个正在丁忧的呢?”
“所以在我看来,眼下最危险的,反倒是这江寧府,会不会上任一位新任知府,什么时候上任一位新任知府,以及最重要的,这位新任知府是什么人了。”
“厚之毕竟已经是守印太守了,现在最怕的,就是到这新任知府在水落石出之前履任,到时候厚之调走,我又来不及起復,这小子上面真的没有了人保他,若是这位新知府要对他不利,那確实,就连我也无能为力了。”
“反之,若是这位新任知府也和我,和厚之是同道中人,则至少,等来新君过问,事情迎来转机,还是很有可能的,这小子说的很对,去年上边確实是不想管这件事,可去年的上边,不还是先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