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頊皱眉,不禁道:“会不会因此而启战事?”
李舜举坦然相对:“便是不这般,西夏今年也一定会寻衅的,正月略庆州,三月略秦州,臣以为此必是看官家新君登基,来试探咱们大宋虚实,刺探官家虚实的。再者西夏朝內部不稳,国主李谅祚意欲亲政,两方都急需要军功立威。”
赵頊皱眉道:“西夏內部有事,便要拿我大宋立威?”
李舜举:“恐怕是的,陕西四路兵马,总共也只有八万余眾,其中还有三万是厢军,夏贼……不好说,但恐怕至少也是十万以上的举国来犯,官家还是要都督宰相,早做准备才是,若是这般了,还要再给岁赐,我大宋怕是真要被天下人笑死的。”
说著,李舜举將奏疏递了过去。
他都没看那奏疏,大概就知道那些相公们能写些什么。
而果然,赵頊也只是一扫,便看到上面写著,建议加大今年的岁赐力度,最好將去年欠下的岁赐给补上,以示大宋宽宏,之所以今年正月有夏军寇边,就是因为先帝擅自做主减少了岁赐的绢布,巴拉巴拉,把巴巴拉拉之类的。
押印的,也正是身为枢密使的富弼。
却是气得赵頊都乐了。
这倒也並不如何意外就是了,毕竟庆历议和就是富弼所主导的,其核心在於小钱买和平,这本就是他的政绩,这才几年的功夫,再打起来,而且还是大规模的打起来,自然会显得他极蠢。
再说他们这些仁宗朝的老臣们从来都是能不打就儘量不打,能钱解决的问题就一定不动刀兵的。
將这奏疏往桌上一扔,和富弼的辞呈奏疏並列放在一块,却是看起来愈发的讽刺。
“你看,那一本是富相公跟朕请辞的,这边的这一堆,是让朕挽留富相公,还弹劾王小仙诬告大臣的,还有弹劾他和你这个內侍结拜的,李舜举,你说,我到底是该批准富相公的请辞,还是应该下明詔,去处置一下这个王小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