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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是太平时节,如果打仗,这就是大总管,或者是方面都部署了,所谓的封疆大吏,便是如此,地方差遣方面,可谓大之极也。”

王小虎:“既然是大之极也,他又是范相公的亲子,门第显赫,所以为什么不是他大呢?”

王雾:“可是陈荐的差遣是江寧织造案公事,也就是专门为了这案子下来的,人家是专管,严格来说,陈荐才是中枢派下来的,代表著钦差是专门办案的,而且陈荐的本职是御史知杂事。”

“正所谓御史见官大三级,范纯仁的本职是漕运使,说白了,陈荐是御史台的人,而范纯仁是三司衙门的人,两人在本职上是互不统属的,差遣上又是各干各的。”

“按理来说,范纯仁到底是封疆大吏,又是名门之后,是要大一点的,但他的官职只是吏部侍郎,只有四品,而陈荐的本官是太常,三品,比范纯仁是官大一级的。”

王小虎闻言不禁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实是感觉有些头大。

“所以呢?到底谁大?为什么这么复杂啊!”

王雾苦笑道:“这便是咱们大宋的祖宗之法了,官、职、差,相互分离,也相互制衡,出了京办事,几乎都是这样,很难有谁可以只手遮天,彼此之间要相互制衡,相互平衡的,所以真的很难说。”

王娟在一旁道:“实际操作中呢?事情要做,总是有人要承担责任,总是有人要说了算的吧,

若是这二人產生分歧,难道要事事都请示匯报,让官家和相公们来裁决么?”

王雾:“这真是不好说的,按说,范纯仁的差遣大些,封疆大吏不是开玩笑的,这也不是什么常差,然而陈荐曾经做过江东司法提刑,整个江东提刑司都是他的门生故旧。”

“更何况,他还是冯京派下来的,冯京,可是也做过这江寧知府的,我想了一下,如果江寧这边的豪右和形势户中,真有人要害我父亲和你们大哥的话,在京城里最理想的同谋对象,就是冯京,告御状这种事,不可能没有人帮忙的,真要是普通老百姓,他们堵得著官家的车架么?”

一旁,王小蝶闻言忧虑道:“若是当真如此,那恐怕此事,还真要以陈荐为主了。”

“怎么说?

“从差遣和职位看来,二人是相互制衡的,正常来说,恐怕还是这陈荐要更让著范纯仁一些才是,毕竟也是范文正公之子,总是要有些特殊的。”

“然而这不是已经破釜沉舟了么?陈荐和王公,不是已经无法並立於朝堂之上了么?那陈荐背后的冯京,不也是在为了身后名而殊死一搏,连得罪官家也不顾了么?”

“换言之对於陈荐而言,这一趟的差遣,若不將王公和大哥的罪名定死,他自己也要请辞罢官了,说不得还要被骂作奸臣了,而范纯仁呢?他与王公既然也没什么私交,这对他来说便也只是一趟公差而已。”

“一个面对的只是一份普通公差,另一个是不成功便成仁,押上性命也要將事情办成,这两人一块办事,又没有明显的正副,主从,这只做一份差的,如何能够爭得过不成功则成仁的?”

眾人闻言,一时却是都觉得王小蝶所言十分有理。

然后就忍不住更加的忧心怖了。

王娟:“但那陈荐若是诬陷好人,蓄意构陷,范纯仁也不可能看著不管吧,他们范家的名声不要了?”

王小蝶:“蓄意构陷当然不可能,可为什么要蓄意构陷呢?大哥自己都说过,这公司成立之时乃是泥沙俱下,主要做事的也到底都是那些豪右,尤其是陶家,他们家三年前为了压低生丝价格不惜逼迫桑农卖儿卖女。”

“我哥他自己都说,这纺织厂建设的时候速度太快,他只是划定了一个大方向而已,就算是那些负责监督的胥吏,这些人以前鱼肉乡里惯了,要改,也绝非是一朝一夕之功,因此若是过程中真有什么毁家亡户之事,那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那陈荐既是御史,在咱们江寧本地又有耳目,到时候他也只需要自己將这些事情给查出来就是了,恐怕还真不存在什么构陷,范纯仁这般的所谓君子,又能如何呢?那陈荐没有这个能力么?”

王雾在一旁补充道:“有的,陈荐还做过江寧府的司理参军,在职期间平反冤狱一十三起,还做过句容县令,提点江东刑狱时曾经揭发过润州军粮亏空案,斩了转运使的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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