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王小仙刚进京的时候,唐介其实就已经看上他了,他现在急需要一个帮手,他甚至都不確定他能否趁自己还活著的时候把这个帐目查完,更是需要有个人能在他死后继承他的遗志。
通过各方面了解到的信息来看,王介白这个人,似乎是行啊,说不定真能愿意陪自己捅一捅这个全大宋最大的破天窟窿。
他早就惦记王小仙好几个月了,就等著他考完试呢。
哪成想居然被官家给截胡,安排史馆去了。
再加上这元絳如此维护,而且他说的也確实是有道理,王小仙確实是还太年轻,没必要卷这么大的暴风眼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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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那史馆是培养未来相公的地方,跟著我,能不能留住性命都犹未可知,也罢也罢,强行要人,平白耽误这孩子的前程,他本该有更光明的未来的,三司这一滩水太深,他这个年纪本也把握不住,我也莫强人所难了。】
想罢,唐介索性便闭目养神,不搭理曾公亮和元絳了,他现在全部的精力都必须用在查案上,
旁的地方,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曾参政,以为如何?”元絳扭过头又问曾公亮“这-王介白的名声,我也是听说过的,虽说是明经锁厅而试,然而功绩到底还是在摆著的,不可將其看做普通考生,他王介白在江南的破天名望,难道真不如一个状元么?我大宋一年就能出一个状元,可要多少年,才能出一个王介白呢?”
“只是此人桀驁不驯,与內宦,乃至於深宫太皇太后皆有牵扯,未免失了士大夫的风骨啊,馆阁毕竟是清贵职位,能力如何,还在次要,若是风骨不正,由他来秉笔书史,会不会有些偏颇?”
元絳道:“他去史馆,也就是校验而已,能歪到哪去?我倒是觉得,正因为他和宫禁宦官的交往太深,以至於气节有损,所以才正应该让他去馆阁,养一养他的浩然正气,也让司马君实调理调理他,改一改他身上的臭毛病。”
曾公亮闻言却是眼睛一亮,进而点头道:“你这话说的,倒是颇有道理,既然官家都已经下了明詔,咱们本就也不好推辞,
馆阁之內,儘是清贵之臣,司马君实更是天下公认的君子,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难得介白无论能力还是品德都这般的无可挑剔,在这般君子之林中,难道还怕养不出他的气节来么?不过此事,倒是不妨问过司马君实再说。”
元絳点头表示同意。
於是当即便写了堂扎子交给了堂后官,又由堂后官去给司马光传个信儿,写明了意思,问问他的意见。
小半天之后,司马光却是將堂扎子交给了阁门司,由阁门司送到政事堂的堂官,显得极为正式,曾公亮和元絳二人一看,立刻就明白了司马光的意思。
这居然是一封十分正式的奏疏。
大概意思是他们史馆忙不过来,急缺人手,新科进土王小仙,虽然是明经出身,但的品德刚直,能力出眾,天下闻名,正是我们修国史所急需的人才,恳请官家破例,將这个王小仙送给他之类的。
“高!確实是高!司马君实所做,方是惶惶正道啊。”
“是啊,当真是君子,介白跟在他的身边做事,何愁不能养出浩然正气?既如此,送扎子去堂后誉抄后发往发救司正式发敕吧。”
李宪带著元絳和正式过了门下省的发敕来找王小仙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王小仙正对著一群看著就不三不四的人统一训著话呢。
却见那元絳不等进门就道:“王小仙?好你个王小仙啊,来京城都这么多天了,也不来看看我,还得我来登你的门。”